程,褚朝云就觉得自己是在把自己当驴子使唤。
花船的厨房里,程月为了帮她,特地叫钟管事新添置了磨盘。
但就只有磨盘,没有驴子。
褚朝云这几日都在泡豆子,煮豆子,挑豆皮,晾豆皮,以及等待豆腐成型的过程里反复磋磨,感觉自己当年挂职读研的时候,都没那么认真过。
不过好在,失败的多了总会成功,褚朝云盯着那两盘琢磨出来的成果,人也笑的开怀。
李婆子自是没兴趣进来厨房,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房门口叭叭。
老刁妇扭着水桶腰,翘着兰花指,故意大声的跟她说话:“哎哟,瞧瞧,下等货就是下等货!你呀,也就配给我们姑娘做做饭了。”
褚朝云想一盘豆腐扣在老刁妇脸上,不过她并没这么做。
免得糟蹋了她的豆腐。
女子从筐里捡了个南瓜出来,这南瓜形状好看的紧,表皮也是金灿灿的,就连外皮上那一条条的纹路,都格外清晰。
挑过一只,清洗,切开三分之一去了籽后,便把切掉的部分做成盖子,又盖了回去。
见她不搭茬,李婆子又道:“啧啧,褚朝云,你是这些日子过得太惨,累的耳朵也不好使了吧?听不到我说话吗?”
褚朝云微微一笑,又挑拣出一个成色更漂亮的南瓜,然后依着状的如法炮制。
李婆子兴致颇高,难听的话也是一句接着一句,所以压根没注意褚朝云为什么会选两只南瓜。
或许不只南瓜。
女子蹲在地上选菜,不论是鱼虾河蟹,山珍海味,她统统都拿了双份。
李婆子在厨房门口叫嚣,连褚朝云迟迟不应,也不觉得生气。
旁的船娘自是要忙自己手中的活,但这边动静实在太大,引得众人频频偷望过来。
“李婆子是不是疯了,干嘛这么跟朝云过不去?”
一人说完,方如梅就冷哼了声:“她自视甚高,本就瞧不上我等的身份,朝云大概是唯一一个敢触她霉头的,她又小气,这份仇怕是要记到地老天荒了。”
“但朝云这么一直不说软话,李婆子会不会——”
他们有点担心,李婆子会借机打褚朝云。
方如梅毕竟没太多的见识,唉叹了声,也是很怕这一点。
可褚朝云并不怕。
因为褚朝云知道,她越是闷着不回应,李婆子便越是高兴。
今个李婆子就是为了过来讥讽她取乐的,而且李婆子巴不得她伺候褚惜兰,哪里会舍得打她。
大声嚷嚷不过是过过嘴瘾。
毕竟,要让大家都知晓褚朝云怕了李管事,就连如此辱骂都不敢吭声,李婆子的瘾才好过的更爽。
褚朝云把李婆子当成了广播背景板,一边听个乐,一边继续忙活自己手中的事。
不过听着听着,外面的叫骂声就断了。
因为钟管事来了。
钟管事态度冷薄的走到厨房门前,淡漠地瞥一眼李婆子。
对方张开的嘴巴还没等蹦出一个屁来,就讪讪的又闭了回去。
钟管事漫不经心地看着她,随即“好心”提醒了句:“李管事声音如此洪亮,恐怕等下到了营业时,客人们便都对那雅间的酒菜失了兴趣,反而全都要下来看你了。”
李婆子也知不能影响了花船生意,这才又瞪一眼褚朝云,然后就灰溜溜的下船去了。
褚朝云站在门内,浅浅地望一眼钟管事。
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而是落在方桌上的双份配菜处。
女子轻咳一声,脚步挪过去,若无其事地把妇人的视线挡住了。
钟管事只是淡淡一哼,并未理会,转身就走了。
褚朝云大呼一口气,然后就乘人不备,直接把厨房门给关上了。
若想给曾茹做生辰宴,她就只能一道菜做两次,然后分装到不同的食盒里,一个拿去给赵大送往院子,另一个就让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