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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新才强拉着人坐下来,又去一边盛了碗汤来给他喝,“要不你跟同僚们说说,你们府衙那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歇息两日吧。”

刘老板是好心,可宋谨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官府办案,细节是不得对外透露的,所以宋谨只能说:“想歇息,可能还要过些时日。”

他远远看了眼透着水光的河面,月晕停在细碎的光点中,很快又被风泛起的涟漪吹散。

“明日还要下河的。”

“什么?下河?!!”

如今这时节河水可是冷得很,莫说还要下去,哪怕是走在河岸附近,空气里的凉都直往骨头缝里钻了。

一听这事,刘新才更要关切几句,“那你们有袯襫能穿吗?”

宋谨摇了摇头。

他们是被临时调来协助破案,衙差们怀疑那客商的尸体被贼人扔下了河,所以才遍寻不到,寻了几日不见踪影,这才想到要下河去找。

再者说来,他们抬尸的地位在府衙里属下等,就算要天天下水,人家也不会给他们发袯襫穿的。

刘新才也知晓宋谨的难处,那份差工钱不多但事情不少,一时间也陷入感慨。

眼扫到柜台上的小黑罐子后,刘老板立刻起身说道:“你等等,先别走。”

他前几天自留了一罐糖稀要拿家里去吃,这几天忙的没顾得上,就先放在柜台最下面的小柜子里。

刘新才取来那个小罐,盛出几勺放在碗中,又添了一些刚烧好的热水,搅和搅和,冲了一碗糖水过来。

他把之前的汤碗挪走,将这个递上:“喏,你喝这个。”

宋谨刚刚一直看着他,便知碗里的东西,正是自己好奇的那个。

他轻道一声谢,拿起喝了两口。

“蜜糖么?很甜。”

宋谨问。

他有几年没喝到过蜜糖水了,乍一尝到这味儿,心中倒不免感慨起来。

不过很快,宋小哥就兀自摇了下头,“不对,不是蜜糖,但也不似其他的糖类,所以……这到底是什么?”

“是糖稀,褚姑娘做的。”

刘新才提起这茬,还颇有点自豪。

最近来他这里吃饭的人是越来越多,因为他总有新鲜玩意,刘新才心中不止一次感谢褚朝云,因为这些都是褚朝云给他带来的。

宋谨听罢,眼神难得诧异起来:“糖……稀……?”

“嗯,和蜜糖一个味,而且价格便宜。”

刘新才见他一碗糖水下去,脸上果然好了几分,便又说道:“你这几日过来用饭,我都给你冲一些,等忙完这段就能好些了。”

“多谢。”

宋谨下意识往衣襟处摸钱袋,想要给钱。

毕竟他爹从小就教育他,没有平白得人好处的。

可又一想,刘新才是真心拿他做挚友,原先还总是喊“宋小哥”,如今称呼都换成“老弟”了。

若是他如此见外,倒未免寒了对方的心。

喝过糖水之后,宋谨确实觉得头不那么晕,明日还得上工,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他便起身准备回去休息了-

而与此同时,褚朝云和徐香荷也在水里泡着。

徐香荷冻得上牙打下牙,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二人站在淤泥处,一边更换竹筐,一边往外挑水流冲进去的石子。

挑了好一会儿,徐香荷艰难的直起腰来:“朝朝朝、朝云,怎么办呀?这天越来越冷,以后下水来换竹筐,咱们怕不是要冻出风寒来。”

古代不比现代,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性命,褚朝云自然是知晓的。

她其实也有些担心,可又不知该怎么改善。

要是有什么能隔水的衣裳就好了。

不过眼下也不能站在水里想事情。

褚朝云深沉的呼出一口冷气,朝着徐香荷微微挥手,二人就一人抬着一边竹筐,慢慢的游回了船上去。

一上岸来,褚朝云也顾不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