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作配皇太子绰绰有余。
思及至此,崔莉伺机寻上谢如琢待的小院。
她远远看到谢如琢,同他行礼:“臣女崔莉,见过殿下。”
谢如琢见是生人,原本不想理会,只是听到那句“崔莉”,忽然想到纪鹿念念叨叨半天,说的就是这一名小娘子。
谢如琢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崔莉健谈,她笑问:“上回递给殿下的帕子,殿下还收着吗?近日臣女新学了一种针法,可为殿下在帕子上补一丛兰草……”
谢如琢深知崔家对于太子妃位的筹谋,他不喜被人算计,眼下语气也冷淡。
“什么帕子?孤不记得了。”
“殿下……”崔莉咬了一下唇,她听出谢如琢言语中的疏离之意,仍不死心地说了句,“是七哥交给殿下的那一块帕子。”
谢如琢勾唇:“孤记起了,是那一方沾血的帕子。上回,孤用它擦拭血迹,脏了便丢了。”
崔莉抬头,眼眶里蓄满眼泪,她难以置信地问:“殿下为何要丢?”
倒是谢如琢不解地看她一眼,冷道:“不过是无关紧要之物,孤为何要留?”
崔莉听懂谢如琢的言下之意,她心中震荡。
谢如琢却还要戳破崔莉仅剩的幻想:“况且,孤是儿郎,怀中揣着一方女子的帕子,实在不像话。往后崔小娘子再有什么进献之物,还是自己好生留着,别让崔七郎私下作祟,偷摸塞进孤的手中。”
说完,谢如琢转身离去。
留下崔莉一人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谢如琢打算去拜谒母亲,走路的时候,他下意识碰了一下袖囊,一方软软的丝帕藏在其中。
那是纪鹿给他的。
一块女孩子家家的丝绢。
谢如琢拧了一下眉峰。
若谢如琢不收好帕子,纪鹿又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算了。
谢如琢叹气,打消了把帕子丢弃的念头。
番外 一日三餐(五)
一日三餐(五)
今夜的寿宴有螃蟹, 秋末的膏蟹最肥美,蟹肉细嫩而甘甜。
可纪兰芷不擅长拆蟹,大家都是在席上用膳, 她也不想劳师动众, 再喊个宫人来专门帮她挖蟹肉。
纪兰芷犹犹豫豫, 看了螃蟹一眼又一眼, 脸上满是垂涎之色。
倒是谢蔺看懂了小妻子眼里的馋意,他默不作声动手, 用银器拆开蟹肉, 细敲细打,累了满满一碟白肉, 挪到纪兰芷面前。
女孩儿看到有现成的蟹肉吃,心里很高兴。
为了奖励夫婿, 纪兰芷忍不住斟了一杯温好的酒,挪向谢蔺:“二哥,这是谢礼!”
看着小妻子亮晶晶的一双凤眼,谢蔺唇角轻扬,接过回礼。
主座上,帝后二人的互动再小心谨慎,也还是被眼尖的臣子官眷尽收眼底。
不少官夫人看到谢蔺贵为天子, 待妻子还是这般温柔小意, 心里都泛起了酸味。
再看自家夫婿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哪哪儿都不顺心了。
纪兰芷知道,有她和二哥在, 宾客们都喝得不自在,她打算早早回宫,让宾客们喝个尽兴。
临走前, 她喊来儿子谢如琢,纪鹿还有纪晏清。
纪兰芷对儿子道:“阿娘好几天没见到你,心里可记挂你了,琢哥儿一切都好?”
谢如琢近日跟着工部官员历练,还在谢蔺的授意下,去附近的贫县体察民情,他被父亲委以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几天忙起来确实都忘记给母后请安了。
谢如琢羞赧地道:“是儿臣的过失,劳母亲记挂了。”
纪兰芷笑眯眯地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虽然儿子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粘人,她心里有点遗憾,但看着小郎君一天天成长,纪兰芷与有荣焉,又怎舍得怪罪他。
纪兰芷:“你身为储君,心系百姓,这样很好,阿娘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