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软乎乎地贴上来,脸埋在精灵王的胸膛上蹭啊蹭的,表达喜欢。
精灵王挺受用的,如果他没有在低头时刚好看见小坏蛋留在他衣服上的油印子的话。
……
“梅莱达,我今天超级开心,你开心吗?我希望你也开心。”梅杨非常认真地问道。
他们坐在广场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梅杨抱着精灵王的一只手臂,下巴抵在他手臂最强壮的那块肌肉上,仰着脸,非要和人讲心里话。
梅杨刚刚喝了一袋葡萄酿的果汁,他怀疑这个果汁可能发酵了,带了点酒气,导致他现在脑子有一点晕乎——不是感冒发烧的晕,是想撒泼的晕。
所以他就想也不想的,拉着精灵王到最外围坐下,摆出一副要贴贴,要讲贴心话的样子。
广场上的人声鼎沸成为了梅杨说话的背景声,精灵王垂眸看他,男孩黑色的眼珠比刚采摘的葡萄还要饱满多汁,他一说话,嘴里就冒出刚刚喝过的葡萄汁的香气。
或者,他水润的唇瓣,本身就是一颗被剖成了两半的紫红色葡萄。
“开心。”精灵王回答道。
他怎么会不开心呢?他认识梅杨不过一天时间,这一天,从刚发现他时候的慌乱安抚,到睡醒后温馨的对话,再到知道他是母树给自己的命定的伴侣,再到现在,两人在广场上约会。
这一切是他以前那么多年的人生里完全没感受过的惊喜与顺遂。
在精灵王漫长的生命中,即使精灵一族的寿命非常漫长,他也不免要经历许多次,见证那些孩子们的诞生,然后看着他们生老病死最后回归母树。
曾有许多人试图靠近梅莱达,倾慕他,但最终选择放弃。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热情到令梅莱达另眼相看的人,但梅莱达还没来得及表态,他们已经失望地离开。
久而久之,精灵王成了一座雪山,所有人都知道他高不可攀,像是什么古老的生人勿近的誓言一样,梅莱达也知道了自己很难接近这件事。
——所有人都觉得他很难接近。
他倒也没因此产生失望的情绪,大抵他很久之前就习惯了寂寞,到后面,甚至不觉得寂寞是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倒是这个奇妙的男孩,他命定的伴侣,像奇迹一样突然出现,毫不掩饰对他的迷恋,腻着,贴着,热衷于表达。
精灵王想,有伴侣的感觉的确很不错,尤其是梅杨这样可爱的、粘人的伴侣。
让自己在这个不再期待长久的陪伴的年纪,突然有了想和人一直相处的念头。
“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精灵王补充道。
“你开心就好,嘿嘿,我喜欢你开心。”梅杨近距离地看着精灵王放大的俊脸,被迷得不要不要的,差点流出口水来——也真的流口水了。
梅杨起先还没发现,是听到精灵王无奈地叹了口气,没被自己抱着的那只手托着他的侧脸,大拇指在嘴角揩了揩,梅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丢人。
他红着脸,胡乱用手掌蹭着下巴,牙齿轻轻咬了咬口腔内的嫩肉,为自己辩解:“是那个葡萄汁的原因,我嘴巴里酸酸的……我平常不爱流口水的。”
似乎是想起来自己曾趴在上个时间的精灵王的胸口,一边睡觉一边流口水的事,梅杨的后半句显得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嗯。”精灵王没多说什么,刚刚那个葡萄汁是他给梅杨挑的,有点酸,的确容易使人口舌生津。
他想了想,从一旁的一堆给梅杨买的东西里,翻出根磨牙棒来,塞进梅杨的嘴巴里。
黑麦做成的磨牙饼干很干很噎,正好给梅杨缓解下唾液分泌过旺的情况。
撒了会儿娇,梅杨清醒了一点。
广场中央刚好放起了烟花,一发发炫彩的花在他们的头顶上炸开,爆炸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因为有欢呼声和歌声,所以显得异常的热闹。
精灵王被声音吸引,下意识抬头去望天,在原本的世界里,什么样的烟花秀梅杨没在电视上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