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而面前的男子仍是不断挥出沉重的铁拳,全然不顾血流不止的手指,只发狠地咬紧牙关,自喉咙深处发出怒吼。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他,辛苦啦。”秦山向长着五官的花草树木招招手,双翅从背后伸出,向悬崖一跃而下。
听到秦山落地的脚步声,卡塔库栗也没有回过头来。
“我给你带了饭菜,还有甜甜圈。”挑一块空地,秦山将那巨大的饭盒放下。见卡塔库栗仍是没有反应,她便叹着气坐下来。
“你今天还没有吃下午茶吧,这样没关系吗?”
糯米化作的硕大拳头再度向岩石轰击而去,不堪一击的岩石爆炸般裂开,落在崖底的水潭里,溅起了高高的水花。
卡塔库栗背对着她,缓缓站直身体。
秦山单手托腮:“休息一会儿,好吗?”
他还是一动不动。
“我本来是想过来安慰你的,”秦山轻轻地说,“我想告诉你,为了保护这里和家人,你已经尽力了。但是”
她发愁道:“我突然发现,你其实并不需要这种说辞。我对他们的关心远不及你,自然也不能设身处地的体察你的心情,在此情况下,对你说出「一切已经过去了」这种话无疑是一种傲慢”
“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因太过自责而伤害到自己。你承担的已经足够多了。”
卡塔库栗转过身,几步来到她的面前。他垂下眼帘,握住她的手,伤口处渗出的血液落到秦山的手腕上。
秦山无奈道:“是我的疏忽,应该拿个医疗包过来的,这样至少还能替你包扎一下。”
“你先走吧。”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没有直视秦山的眼睛。“我晚上就回去。”
秦山一屁股坐下,一副铁了心不打算挪窝的样子:“我看这悬崖的风景倒是挺好你不准赶我走!”
那双握着她的手掌紧了紧,最终卡塔库栗还是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
秦山就一直盯着他。
夕阳的霞光斜斜地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脊骨分明挺得很直,却在这光线下显得有些佝偻。
鸭蛋黄一般黄澄澄的太阳缓缓下落,被海平线一点点吞噬,最终丝毫光芒都不见了。阴影笼罩住卡塔库栗的身影,海风吹过来,有些凉飕飕的。
于是秦山站起来,走过去抱住他。
他颤抖了一下,叹了口气,提起那饭盒:“走吧。”
他几乎整张脸都被围巾挡住,秦山也识趣地没有去看他的脸色,径直揽住他,张开双翅向悬崖上飞去。
七天时间里,托特兰王国举全国之力,迅速恢复了被破坏的建筑和街道,连宫殿前面目全非的广场也被复原成原有的模样了。
今天正是佩罗斯佩罗和蒂丝的婚礼。几层楼高的精致结婚蛋糕已被摆放在广场正中央,四周的宾客正围着BIGMOM交谈,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谈及一周前托特兰遭遇的灾难。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广场中,秦山悄悄溜到等候室的门口,从门缝中窥探——里面只有身着白色西服的佩罗斯佩罗,和五花大绑的新娘蒂丝。
顺便一提,佩罗斯佩罗的脸色简直比旁边的蒂丝还要烂,他恨极了身边的女人,即便有妈妈的命令在,他也完全不想和这女人结婚。而蒂丝,她的表情好似也要呕出来了。
秦山收回目光,故作无事地拿起一枚纸杯蛋糕放进嘴里。
看在同为女性的份上,她是想帮蒂丝一把的。蒂丝海楼石手铐的钥匙已经被她偷到手里,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不被发现地交给蒂丝她这几天一直没找到机会,眼下房间里只有佩罗斯佩罗和蒂丝两人,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可如果现在把钥匙交给蒂丝,恐怕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就会立即告吹。
BIGMOM已经期待这场婚礼很久了,如果再不能如愿,恐怕她真的会暴走了。
秦山摇摇头,还是等婚礼结束再找机会吧。这件事必须做得隐蔽一些,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是自己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