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60(8 / 24)

, 没看出来王妃娘娘是这样娇嫩粘人的性子啊, 往常杀伐决断莫不是装出来的?

又有些惆怅, 到底是年轻夫妻,恩爱未减,像她?们成婚已经七八年的, 感情都消磨得?差不多了, 哪还学?得?出这种做派?

徐宁含羞带怯从他怀里起来,总算记起正题, “你们没受伤吧?”

齐恒当然不必问,看模样就好得?很,况且男宾席在外头,多的是空档躲避。

女客的情况也不十分严重,倒有大半是在惊慌逃跑中踩踏扭伤的——徐宁预想?中的天塌地?陷并未发生,而担心?的梁柱也无一根倒塌,不知是这屋子太结实,还是震级没那么厉害。

受伤最?重的当属郭氏,她?是被那块匾额砸伤的,方?才安夫人急着逃跑,浑然没注意头顶牌匾将要掉落,郭氏提醒不及,生生帮她?挡了一下。

解开衣裳一瞧,肩胛处老大块淤青,甚是骇人,不知是否伤筋动骨。

安夫人分外羞愧,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她?蓄意挑衅,给了人家那么大没脸,人家却不计前嫌倒过来救她?,显得?她?枉做小人。

郭氏让侍女帮自己敷了金疮药,若无其事起身,“你不用放在心?上,刚刚那种情况,是条狗我也会救。”

安夫人又是感动又是气愤,她?知道郭氏意在帮她?解围,不想?她?有心?理负担,可是比作狗会否太过分了点?

她?偏不承这个情,转头就让侍女取来一千两银票,要给郭氏当饯别之资。

郭氏也没拒绝,京城居大不易,孤儿寡母总有许多用钱的地?方?,有人乐意充冤大头更好。

好好一场周岁宴偏生被打?搅,宾主心?里都不痛快,但既是天灾,也无可奈何——张衡的地?动仪也只能?作震后预测,地?震发生之前却是谁都无法?未卜先知的。

只可惜抓周还没抓完,难道再摆一桌宴?

徐宁抱着阿笨甚是吃力,待要将他放下,却发现小团子手心?牢牢握着什么,正是一支乌油油的狼毫笔。

想?必方?才从桌上滚落时,凑巧被他抓住的。

徐宁笑容满面?,“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咱们的孩子日后必会勤学?苦读。”

齐恒深以为然,不错,很像他,这才是他的孩儿。

目睹了前因后果的夫人们笑得?一脸尴尬,当然谁也没傻到戳破,眼看静王殿下是个耙耳朵,何必自讨没趣?

筵席虽未开张,宾客也不敢久留了,怕再有余震什么的,与其命丧于此,不若回家都更安全。

徐宁也没强留,只人家红包都送了,空空荡荡回去怎么能?行?索性让后厨将各种菜品打?包,各人分送几样,这也就算沾沾喜气了。

齐恒深觉妻子长于持家,做事体?面?又大方?,叫人好笑又不敢笑得?:谁稀罕这几样冷冰冰的菜色,万一路上漏了还得?弄脏衣裙,等马车一驶远便忙不迭扔掉。

到底情人眼里出西施。

徐宁原以为虚惊一场,事实证明她?太乐观了,虽然西山受灾不重,可是巴郡其他地?方?却没能?躲到这场浩劫,虽不知具体?情况,估摸着有个六七级的样子。

也幸好巴郡的房子一向低矮,用的又是偏轻盈的木质结构,纵使倒塌,危害也比砖石之类要轻得?多,虽然损失了不少牛羊畜马,人员伤亡不算很多,相比之下,心?理损伤比身体?损失更为严重,毕竟此等“天罚”可不常见,犹有余悸。

齐恒二话不说将汪云海的家产悉数捐了出去,用来开设粥棚,建造临时简易住所?,徐宁也号召夫人们将不用的旧衣服捐助出去,虽然到初夏了天气和暖,夜里一个不小心?也是能?冻死人的。

这会儿也顾不上男女之大防了,男着女装,女着男装,只要能?活命比什么都强。

郭氏闻听后,也把安夫人给她的一千两抚恤金捐出。

徐宁不想?收,“这是你救人所?得?,以后还用得?上,我怎么能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