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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他去实习,真的不会被当成文盲吗?

谢柏峥呆愣一瞬,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王司业有道:“去报道的时候,将你写的这两篇文章带上。”

谢柏峥:“…………”

他是去做反面教材的?

王司业观他神色,觉得甚是有趣。“你不必紧张,是首辅大人点名要你去的。”王司业宽慰道:“你去便是了。”

“再说次辅大人正是国子监祭酒吴大人,想必会关照你。”

谢柏峥再次震惊,他什么时候引起了朝中大人物的注意?于是第二日,谢柏峥怀着满腹疑惑去报道。

翰林院中。

谢柏峥才至翰林院,便被带去见了翰林学士。翰林学士程清和身为翰林院主官,虽然品级不高,但是上限很高。

程清和亲自带谢柏峥去见了两个人。当朝首辅张南岳,与次辅吴仁衷。

谢柏峥已经麻了。

他按照王司业的提点将那两篇文章拿了出来。首辅张大人和蔼地表示,既然这篇文章出自你手,不如就来讲给大家听听吧。

谢柏峥瞬间回到舒适区,早说让他讲课啊,这不是老本行!

谢柏峥已经提前一天回顾过自己写的文章,此时只需收敛思绪,找回从前在大学当讲师的状态。再开口,便能一气呵成地通篇讲下来。

第86章 不当老婆86

第八十六章

谢柏峥写的这两篇都是应试文章, 考题均出自王司业之手,说的正是当务之急的用人和清田。连日的大朝会闹成这样,吵来吵去说的也就这些事。

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个问题的两面。朝廷要清田, 必然涉及到用人,至于用谁不用谁,都是很大的学问。

永寿帝这样大刀阔斧地改革, 其实也算得上事出有因。

康元十六年时试行的清田策之所以会失败,主要是在于基层情绪闹得太大, 几乎是地方官员和乡绅联手搅黄了这件事。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朝廷派去地方丈量田亩的官员,既没有地方官支持,又不了解各地基层情况,只有一道圣旨在手, 这和光杆司令没有什么两样。

更何况, 这还是个空降的司令。

永寿帝的应对方法简单粗暴得多, 他从康元十六年清田之事归因, 得到的解决办法是大范围地将县一级的主官,全部都换掉。

他将清田一事与地方官的政绩挂钩, 绝不允许出现地方官和乡绅地主互相勾结,瞒报朝廷一事。

这种一刀切方法奏效的前提, 必须是朝廷对地方控制力达到空前的强盛。可若是朝廷对地方的控制达到这样强盛的程度,地方又哪来这么多隐田呢?

这也是康元十六年时,一个政令行不通, 康元帝就选择迂回地退一步的原因。两败俱伤, 对谁也没有好处。

那时选择不直接丈量田亩数, 而是从收成去推算田亩,这个计算方式尽管很粗疏, 但至少在基层能执行下去。

从朝廷法度的延续性来说,这应该只是康元帝的第一步。做皇帝的,这一步往后退,大概率不是因为真的怂了,而是为下一步的法令做铺垫。

户帖制就是在这时候完善的,户部根据各地汇总上来的徭役、税赋两项数据,来对整个天下做出粗略的计算。

再由此,对每一个大项进行细分。

事实上,即便是粗疏的数据也得来并不容易。以往的基层数据采用的是更原始的结绳计数法,在家门口打一个结,就代表一口人。

基层的胥吏们按照结绳数量,造册登记。当然,这里需要有两位村民与一位熟悉村里大小事的老人在场见证。

按了手印,胥吏们再做登记。

这便是缴纳人丁税与徭役的依据了。

而田税的计算则更加灵活一些,都是通过当地的亩产来做折算。永寿十六年那个折中的户帖法其实就是细化了具体的折算方法。

永寿十九年,则在户帖制的基础上更侧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