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川莫名奇妙:“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都知道人家伤没好全,就不能找折腾人?”顾子俨老学究似地指责:“你太不像话了,亏我还以为你邀谢郎君一起上路是好心。”
霍靖川:“……”
霍靖川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忍了忍,叫他滚了。
谢柏峥在客栈的房中吃着一碗据说格外适合伤患喝的粥,他喝着感觉没什么味道,最后还是在祝禧公公的热情推荐之下喝完了。
霍靖川进来时,见他没等急,就也跟着吃了一碗。“这是专供给母后的燕窝,其实她不爱喝,每年都悄悄塞到年节赏赐中给我。”霍靖川闲话道:“你若喜欢这个倒是正好,回头让他们别送宫里去了,直接送王府吧。”
“等等。”谢柏峥不太理解道:“这不是一碗很普通的粥吗?”
霍靖川见他这表情,觉得甚是有趣。他道:“燕窝又不什么贵重,你昨日叫他们拿来煮蛋的茶叶才难得,整个大庸每年才只能得一两斤。”
谢柏峥:“……”
也没人告诉他啊。
谢柏峥诚心诚意地问:“那祝公公为何不提醒我?”
“你高兴就好了。”霍靖川笑道:“祝禧又不是顾子俨那个没眼色的东西,他还没见到你就从王府的库房搬十辆马车的礼送来,你没看见礼单么?其中还有一件三尺高的三彩骆驼摆件,是几年前南疆军统帅献给父皇的寿礼。”
谢柏峥震惊的眼神中,霍靖川轻飘飘地补充:“那是我皇兄的内库中,都没有的好东西。所以,一斤茶叶又算得了什么?”
谢柏峥:“……”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祝禧是母后替我挑的,打小就比寻常内侍机灵。”霍靖川风流倜傥地一伸手,从指缝中十指紧扣,“他早就看出来了。”
“别说是半斤茶叶,就是你要在庆王府的库房放炮仗玩,他都能替你点火。”
谢柏峥脸上风云变幻:“我为何要在你家库房放炮仗?”
霍靖川:“……”
他只是打个比方。
……
歙县历来都是钟灵毓秀之地,盛产读书人的地方,自然也盛产笔墨纸砚。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当然不能只买砚台。
两人总归不着急,便从街头慢慢逛到巷尾。
霍靖川买了一大堆新鲜玩意,说是要带回京城送礼。谢柏峥问他:“送给你的母后和皇兄么?”
霍靖川笑了笑,逗他:“咱们这一趟回去,皇兄必有赏赐。我送了礼,他只有回更多。今后王府又不止我一个人,实在不得不精打细算。”
谢柏峥没法参与“关于如何薅皇帝亲哥的羊毛养家”这种话题的经验交流,因为他实在没有这种经验。
霍靖川说着又拿起一对仙鹤纹白玉佩,仔细看过之后又觉得不满意,颇有些遗憾的样子说:“本想着买来送你做个信物,可这玉不够好。白玉还是太普通,回京城再寻一对红玉的。”
实不相瞒,红玉是不是太高调了。
……
直到夕阳西下,两个人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面。味道虽然一般,浇头也有一些油腻,但是偶尔尝一次也没什么关系。
吃过晚餐,两人又靠在客栈的栏杆上看夜市。看路过嬉闹的孩童,看两情相悦的才子佳人,看街头卖艺的表演打铁花。
在这个祥和的气氛中,霍靖川冷不丁地问:“你似乎格外中意街边小摊,不喜欢在酒楼吃饭?”
谢柏峥一愣,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
霍靖川追问:“是因为望月楼么?”
谢柏峥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看出来了。他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掩盖过去,又觉得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没必要再掩饰。
谢柏峥承认地点点头。
霍靖川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心痛地看着他。好一会,谢柏峥才听到他说:“那天的事不是你的错。”
“你不必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