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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懂这种玩笑,他干笑道:“哪里哪里。”

廖如山带的这一卫的本地驻军,军纪原本就没那么严格,当下就有手底下的兵接话:“将军是眼馋了吧?小郎君可不止有找铜矿的本事,找人也很行啊!这么大的两座山,他看地图就晓得该去哪里找人,还敢只身冲进火场救人!郎君若是将来愿意做个教书先生,我定要将家里不成器的小崽子送去做弟子,能沾上谢郎君的一点文曲星的运道也是好的!”

廖如山哈哈大笑,取笑道:“你家小崽子比谢郎君还大两岁呢,你也不怕人笑话!”

军户们插科打诨,倒是叶文彬听出了一些门道,他打趣道:“谢小郎君深藏不露,是怎么看出这地方有铜矿的?”

谢柏峥这时候是又累又困,但是他毕竟做过高校讲师,回答学生问题已经形成肌肉反应:“铜钱草,偶然在书中看见过。”

——虽然是历史书。

谢柏峥见叶文彬颇感兴趣的样子,又补充解释:“小侯爷想必听过‘橘生淮南’,可见植被的生长习性各自不同,这南北气候、地势高低都有影响,地底下有什么影响地上长什么,想来也不足为奇。”

叶文彬将他这话思量一番,真觉出几分道理。

先前严徵猜测谢柏峥有一位世外高人的老师,叶文彬原先是并不相信的,通州府历来学风不盛,哪来好老师?

可他如今真就好奇了,难不成此地真有高人?叶文彬试探问道:“谢郎君博闻强识,不知师从何人?”

谢柏峥:“……”

实不相瞒,是九年义务教育。

实话不能说,只能浑说:“说起这个,我进学的那书院听说夫子都跑光了,也不知道书院何时能再开学。”

叶文彬:“这是为何?”

谢柏峥一脸无奈:“因为书院里出了一个县试舞弊的林秋笙,名声就不大好了。”

叶文彬:“……”

这是名声的事情吗!

不过读书倒是大事,先前严徵也提过谢柏峥应当去京城读书,能叫严徵亲自过问,可见其天资过人。只是不知道谢柏峥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京城自然是不缺名师,只是那些大宗师们都各有各的脾气,也得找个对脾气的。

叶文彬正想问一问,却听谢柏峥在一旁叹道:“……也不知束脩能不能退。”

叶文彬:“……”

合着他担心的竟是银子啊!

叶文彬正满心为他筹措,却不想他自己竟全然没放在心上?叶文彬一腔真心被错付,十分不解地问:“你就不是怕耽误学业?”

谢柏峥:“……”他没办法担心不存在的东西。

谢柏峥默了默,“小侯爷低声些,我的学业没什么可被耽误的。”

叶文彬猝然间就想起了严徵拿给他的那一份县试答卷,的确写得有些,不似有高人指点的样子。他倒还知道该低声些,他也知道不光彩?

小侯爷皱起眉,不由自主又开始操心,是该先替他找个先生好好恶补一番,只是找谁呢?不能找那些迂腐的,又不能找自视过高的……

等等!

叶小侯爷就这么绞尽脑汁地操心了一路,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就这么爱操心?他在京城就位霍靖川那个不让人省心的操心,到了长安县又要操心谢柏峥,难不成他这个小侯爷是个天生当老妈子的病?

叶文彬顿时收敛思绪,成为了一个冷冰冰的小侯爷。

谢柏峥倒是一无所觉,他看见了熟悉的路,十分欣喜地与人告别:“小侯爷、廖同知,我家已经到了,就不与两位同行了。”

叶小侯爷:“嗯。”

廖如山到底还是不大放心,亲自点了一个兵护送谢郎君回家。谢柏峥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总归也就几步的路,不至于耽误什么。

叶文彬却莫名有些不痛快,怎么看起来愿意替谢柏峥操心的人还不止他一个?

谢柏峥粗略行了个学生礼,拐一个弯,轻手轻脚地进了县学的值舍。此时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