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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辩,举着火把向前。他轻声道:“一会看见就知道了。”

这可使不得啊!廖同知两条眉毛都快长到一起了,这里唯一身临其境地知道矿工的战斗力的,也就只有他了!

这自古以来的矿工都有两个特点:

其一,身强体壮。否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下了矿又能干什么?

其二,这一条尤其重要,就是能吃苦。这不用解释了,天下人谁不知道下矿苦,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哪个愿意下矿干活。

一群既身强体壮又能吃苦的,而且数量极有可能非常多的矿工要造反,廖如山倒吸一口凉气问:“郎君,我就问问啊——你确定他们是真要造反?”

那他可不一定打得过啊!

本朝的地方驻军都是军屯制,军户数量虽多,但是都要自给自足!细算起来恐怕种田的时间比练兵的时间还要长!

他这一卫所的军力全拉来,打两座山的矿工也未必能有十分把握。

谢柏峥举着火往前走,带着一种敌军阵前的淡定:“廖大人,劫钦差与谋反同罪,如今不是有没有人想造反,而是他们已经这样做了。”

廖如山低头琢磨了一会,差点爆粗口,抬头再看眼前这书生竟也不害怕,当即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老子以后再也不说书生误国了。”

谢柏峥哭笑不得,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廖同知。我刚才忘记说了,这山里或许没有矿工,但是必定有武僧。”

廖如山:“…………”

他说的莫非是那种从小练武,拿着棍子见谁打谁的那种?

他的命途,究竟为什么如此悲惨?

叶小侯爷到底为什么非挑他在的辖区来做钦差?!-

此刻与廖同知一样觉得自己命苦的,还有被绑架的叶小侯爷。从早到晚,他滴水未进,生死未卜。

他睁开眼一看,乌漆麻黑。

他深吸一口气,臭不可闻。

他这样从小娇生惯养的准世子爷,被蚊子盯一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嘴里还被塞了一团破布。

实不相瞒,即便没有塞破布,他也不会破口大喊,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

入夜,山岭更显得安静。

“有人说话?”叶文彬心道:“在说什么?有本事大点声啊!”

门外。

两名矿工打扮的壮汉正在对话。

一个壮的说:“咱们把他绑来,到底有什么用?”

另一个更壮:“不知道,二当家听说朝廷要来清查,必然搜山,那咱们的财路不就断了吗?”

壮的又问:“听谁说的?咱们可从来不下山!”

更壮的答:“当然是听能下山的人说,也没几个吧,也就是姓年的、还有姓陶的那一家子。”

壮的再问:“可是抓他有用吗?朝廷当官的那么多,万一这个不重要呢?”

更壮那个:“不可能!他骑的马那么壮,肯定是大官!”

门内。

贴着墙根听清这段对话的叶文彬,痛苦得闭上了眼。

他竟然被这样的无知之徒给成功劫持?

他虽然没有号令三军的志向,但好歹是将门之后,但是犯在这种宵小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定要想办法跑出去!

叶小侯爷燃起斗志,愤怒地伸腿一踢,刚好提到了某个属下的脸。

“嗷!”

“里面人醒了?”外头说。

“不应该啊,要不再加点迷药?”

“行!”

外头话音刚落没多久,从窗户透进来一阵迷烟。

叶文彬:“……”

怎么会这样?-

半山腰。

谢柏峥对着舆图,与廖如山分析道:“同知大人,您看这山势——再往上二里路就是最高点,往东是慈恩寺,往西便是绵延的腹地。我不懂挖矿,但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