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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承认他刺杀魏安,欲谋反之时,她在魏循双眸里看到死意与试探。

不明试探为何,但她懂死。

江南相识的第一年,魏循眼中从来没有生机,总是阴沉沉的,无时无刻都在想死。

可此时,他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有皇兄,有母后,有家人,闻溪以为他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可当她瞧见时,还是止不住的心惊害怕。

亦是忽然明白,他回汴京,或许不为归家。

“你若有事,我定然也会帮你的。”闻溪顿了顿又道:“但你不可以对我发疯!也不要去死,汴京热闹地方多,你若是还觉孤单,就早日成亲吧。”

最后一句听到魏循耳朵里极其刺耳。

“还有,不可以去杀谢观清。”

“……”

魏循轻嗤:“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

“你的谢观清都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还念念不忘?”说的那是一个咬牙切齿又恨铁不成钢。

“……”

闻溪嘲讽回去:“你有骨气?”

“你牛。”

“你厉害。”

“你是汴京城最有骨气的人!行了吧!”

闻溪越说越气,魏循凭什么讽刺她啊?她现在对谢观清压根就没有任何想法,魏循不知道在那里瞎说什么?简直气死了,她冷哼一声:“哼,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翻我……”

说到此,闻溪突然就顿住了。

“怎么不说了?”

这欠揍的语气。

“你管我呢!”闻溪眼睛瞪得大大的,手心却悄然出了汗。

“闻溪。”魏循咬了咬后槽牙,“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还挺能装。”

“……”

我不知道!

魏循轻哼,眸光落在她腕间若隐若现的手镯上,气又消了些:“我刚刚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

“……”

“那个梦。”

“就是一场梦,别无其他。”

魏循瞧着闻溪,她神色淡然真诚,不掺一分假。

“那你与谢观清呢?”

“大婚当日你也在场,你没见他怎么坑害我镇国将军府的?光是这一点,我就想杀他一万次,怎么可能再喜欢他?”闻溪冷笑。

所有都提前防备?这也是梦?

魏循显然还是不信的,可闻溪这样说,他便也不再问,眸光转了转。

“那我给你的东西,谢观清碰过吗?”

“……”

闻溪沉了脸:“你老提谢观清做什么?他站我俩中间吗?”

她现在一听到谢观清就很烦,觉得恶心,偏偏,每每跟魏循在一起,他总是把谢观清三个字挂在嘴边!

闻溪眼底的厌恶烦躁明显,魏循弯身捡起刚刚从闻溪身上掉落的荷包,然后递给闻溪,闻溪伸手要接过,却在触碰到荷包之际,落了个空。

“你有完没完?”

魏循抚摸那还有温热之感的荷包,眼尾猩红渐渐散去,显出一份柔色,闻溪瞧着,不觉温暖,只觉冷意连连。

因为,魏循从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啊。

“闻溪。”他忽然开口,像春日暖阳,又像阔别多年的尘封已久。

闻溪心跳忽而静止。

紧接着,魏循的话语一个接一个砸下。

“跟我回家吧。”

“……”

“魏循!你疯了!”闻溪尖叫:“你要有骨气!”

说完,不顾任何,一把推开面前的魏循,撒腿就跑,连轻功都忘了用,心跳砰砰。

魏循瞧着外头消失极快的身影,缓缓抬手抚上胸口,唇角翘起,笑出声来。

“骨气?那东西拿着做什么?”

“……”

*

闻溪一溜烟冲进镇国将军府,差点撞倒了准备出府的闻寂之与闻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