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和血一样的暗红。
“发生什么了?”宿宸更加警惕地看向那些诡异的血色之花,一边询问身后人情况。
但他身后的岑渊和祝枫,皆是沉默不语,没人给出回答。
祝枫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把手背上的血擦了好几遍,他已经擦过很多次,直到手背都不再渗血了,他还在拼命地擦,像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
岑渊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祝枫的另一只手,祝枫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目光看向他。
“够了,”岑渊低声道,“不用擦了。”
祝枫盯着他,没说话,但也默默垂下了受伤的那只手,剩下被岑渊抓住的那只手停在半空。
岑渊眸光微动,松开了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都清楚是什么情况。
深红的彼岸花散发着微光,依然摇曳不止,而这一次,几乎所有彼岸花的花瓣,都瞬间脱落了下来。
宿宸脸色陡变:“怎会如此……”
所有的花瓣飘至空中,数量惊人,漫天的绯红花瓣,放眼黑压压一片,几乎遮挡住了空中所有能见的视野,以及所有能穿透过去的光线。
成千上万的花瓣如受指引,全都飘向中心一个地方,最终竟汇聚成一条由花瓣组成的巨大洪流,而洪流涌向的方向,正是他们三人。
宿宸的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划了一个圆,最后剑尖深深没入土地里。而剑身所经之处,以插在地上的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气流防护罩。
花瓣洪流几乎在同时袭至他们面前,数以万计的花瓣砸在防护罩上,所发出声响,有如暴雨落在薄纸伞上,嘈切而密集。
只挡了第一下,立在地上的剑就开始剧烈震颤,宿宸双手握在剑柄上,试图稳住它,还在不断向其输送灵力。
被挡下的花瓣,只被削减了一点速度,贴着防护罩向其他方向打去,七零八落。很快,除了他们在防护罩庇护下的一方净土,其他地方,全都铺满了血色的花瓣。
但那汹涌袭来的花瓣源源不断,就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宿宸还在费力支撑着屏障,按在剑柄上的手也开始随之颤抖,看上去无法维持多久了。
“为何这次数量如此之多……”宿宸微喘着气,语气透着一分力不从心,一直往外灌输的灵力似乎快要耗尽了。
祝枫盯着宿宸的背影良久,在思考着什么,他看了眼身侧,贴着屏障划过的花瓣,飘落在旁边的地面上。
祝枫往外走了几步,竟是朝屏障之外伸出了手。
岑渊一见,立即想要冲过去,还没迈两步,就滞在了原地。
他看见祝枫伸出去的左手,掌心再次出现了泛着微光的绯红色纹路,与刚才地面流淌的那些发光的血红色细线类似。
外侧不计其数的花瓣滑过他手心,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接触过他的手之后落在地上的花瓣,竟都散作了赤色微尘,瞬间消失无踪。
祝枫毫发无伤地收回手,早已察觉岑渊的视线,转头看向他。
祝枫这一举动,点明了眼前困局的唯一破解之法。
然而,代价是……
祝枫的目光移动,看向还在艰难抵挡花瓣攻击的宿宸,上前了几步,岑渊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一把拽住了他手臂。
祝枫当真停下脚步,与岑渊相视,他看见岑渊墨色眼瞳中微微闪动的光,他也知道,那人不希望自己站出去。
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祝枫那只被拉住的手,反过来放在岑渊拽着自己的手臂上,安抚性地轻拍了拍,没有言语,也告诉了岑渊他的答案。
岑渊沉默地盯着他,隔了好几秒,那抓得死紧的手才微微松了点力道,像是经历无声抗议后,最终的一点妥协。
祝枫好像对岑渊很轻地笑了一下,但那笑意很浅,浅到岑渊只能从他眼底窥探出一丝他笑了的恍惚感。
接着,祝枫就轻易挣脱了岑渊没再用力的桎梏,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