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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喉头哽住,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贺峋看他一眼,笑道:“看来是已经骂完了。”

他愉快道:“那我们可以开始算账了。”

闻厌下意识动了动嘴,还没开口,贺峋的手指就顶住他的下巴,强硬而不容置疑地把他的话都率先堵了回去,温柔问道:“厌厌不会想耍赖吧?”

闻厌哪能听不出这句话背后强烈到极点的威胁和警告?

他满心不甘自己一着不慎,但又只能认命地接受任人窄割的命运,甚至在对方的威逼下还要屈辱地摇摇头,保证自己接下来会乖乖听话。

“好乖。”贺峋便吻了下闻厌的鼻尖,笑意盈盈。

闻厌在轻微地发抖,但当贺峋的气息擦过他唇畔时,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在如今处境下最渴望的仍旧是对方的亲吻。

到了此时,他才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习惯对方用亲吻来抚慰自己的所有不安。

哪怕这股不安皆是由对方一手造成。

这份渴望似乎传递到了贺峋眼中,虽然闻厌没有说一个字,但他已经弯了眼眸,温柔的吻往下移,如人所愿地碰了碰那殷红柔软的唇瓣。

像是无声的奖赏。

闻厌在贺峋掌中奇迹般的停止了颤抖,他咬了下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的疾风骤雨。

“厌厌做什么摆出一副这种表情?弄得为师都不好意思欺负你。”贺峋捏捏怀中人的耳垂,装模作样道,“罢了,为师心善,这次就不为难你了。”

闻厌诧异看向他,眼中神色满是怀疑。

贺峋坦然一笑,接着对人道:“方才厌厌想对为师做什么?继续吧。”

闻厌不想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为师都特意再给了你一次机会,好让你不白费心思,怎么还不高兴?”

这能一样吗?!闻厌想揪着人领子质问。刚才被捆着的又不是自己,有本事现在就把自己手上的东西解了。

但他不敢问,这种问题在此刻无疑是把又一个折腾自己的理由往对方手里送。

明知对方在捉弄自己,闻厌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忍了。

……

本已经平静下来,然而后面还是开始抖了,比一开始要厉害得多。

闻厌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在大脑又一次一片空白后,彻底栽倒在贺峋的胸膛上。

手腕还被捆着,只能艰难地用力,对方便坏心眼地在一旁欣赏他狼狈姿态,只在这时候扶了下他,没让自己彻底从眼前人身上掉下去。

他努力开口,求饶道:“师尊,能不能……”

“不能哦。”贺峋都没听完,直接掐住颤抖的大腿根,把已经脱力跪得摇摇欲坠的人再次抻直了,温和又残忍地把他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来,“厌厌,阶下囚是没有问问题的权利的。”

“……”

“真哭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厌听到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低沉人声,有些喑哑,但都像隔了层雾一样,落到耳中只激起阵阵颤栗。

闻厌感觉眼下被微凉的指尖抹了抹,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脸上全都是水。

他听到人问:“这十年厌厌想不想我?”

闻厌转动着生锈的脑子,努力思考对方话语中的含义。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腰上、大腿上掐着的手瞬间紧了紧。

贺峋又问道:“那厌厌喜欢我吗?”

之前被徒弟刻意回避的问题重新放到了人面前。

贺峋眼神幽深,面对面盯着对方脸上的每一分神态。

这个问题又让意识昏沉的人反应了好一会儿,被泪水浸透了的眼睛才缓慢地眨了眨,现出几分不同神色。

湿红秾丽的眼尾漫上些许无措,散乱的眼神在努力聚焦到眼前人身上,闻厌好像对这个问题很茫然,在清醒时理智也无法支撑他快速地做出判断。

不过在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