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
闻厌就淡淡地嗯了一声,在万绍请示自己是否能坐到外面去时一挥手,准了。
万绍欢天喜地掀帘子钻出去,麻溜地滚了。
贺峋就在一旁看着自己徒弟冷着一张脸,三言两语间让人住了嘴又把人请了出去,叹为观止。
偏偏对外人冷冰冰的徒弟现在又是默默帮腔又是任摸任抱,配合得不行,对贺峋来说,这比任何稀世珍宝都要来得有趣。
他凑了过去,笑着和人咬耳朵:“今天怎么那么乖?”
闻厌并没有回答贺峋这个无聊的问题,只是把烟斗拿远了些,没让烟直冲贺峋而去,烟云下的眉目有些沉,像是在思量着什么。
贺峋却伸手直接把他的烟斗抽走了,让心绪略有游移的徒弟被迫回神。
闻厌不习惯烟斗离手的感觉,抬手要拿回来,贺峋就和逗他玩似的把手往后一伸,故意低笑着道:“小孩子不许抽烟哦。”
闻厌其实能直接抢回来的,如果他愿意的话。
贺峋的修为在蛟毒的压制下仍旧是受伤时的水平,而他的内力却在缓缓恢复,两人若是在此时打起来,贺峋绝对拦不住他。
以往都是他受对方的压制,然而早就应该动手的人没动,只是看着自己师尊,眨眨眼,吐出一个字:“疼。”
贺峋神情诧异。
几百年不主动说句软化的人又继续叫他,是只有对最亲近之人才有的依赖:“师尊,头疼。”
愣神只是一瞬,下一刻,贺峋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同出一源的内力缓缓流淌进闻厌的经脉中,抚平闻厌绞痛着的神经,温柔的抚慰伴随着唇上轻柔的触感,说不上是哪个更舒服。
闻厌在蛇窟时就发现了,自己现在对贺峋的内力有着特殊的反应,接触时体内的沉疴都似得到了疗愈,短暂地偃旗息鼓,比成斗的冰月草都管用。
闻厌勾着身上人的脖子,宛若被摸顺毛了的猫,只间或在唇齿间漏出几声柔软的轻哼。
虽然对四肢百骸间流淌的熟悉气息依依不舍,但等到疼痛止歇,他还是轻轻推开了贺峋,道:“万绍说了,你的内力在解毒前都无法完全恢复,不能一次消耗太多。”
贺峋在被推开后更加和颜悦色了,眼中都是愉悦的笑意:“所以厌厌是在担心为师吗?”
闻厌哼了一声,又或者是轻轻嗯了一声,总之声音很飘很软,像是别扭的承认。
贺峋突然感觉自己以前的心思都花错了地方。
一切的转变好像都是从那杯被误会了的茶开始的,或者是再往前一点,在禹北界蛇窟中那一声语带急切的师尊,虽然一路下来又被泼茶又身中蛟毒,但贺峋觉得再没有比这还划算的买卖了。
仅仅付出这点代价,就能看到自己徒弟如此罕见的一面,简直求之不得。
手中一轻,烟斗还是被人拿了回去。
贺峋没有阻止,看人检查中烟斗剩下的冰月草,被寥寥无几的剩余弄得不悦地蹙起眉。
他揉了揉闻厌眉间的浅浅一道皱褶,语气平和,又夹杂着些心疼的责怪,问道:“为什么要强行修炼后面的功法?以前教你的时候就说了,这套东西还不完善,既凶险又难把握,现在只是落下病根都算好的了。”
闻厌怔了下,不知道是因为贺峋的动作还是因为他的话。
闻厌垂下眼,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神色,只听他道:“我刚上任的时候没人服我,总是使绊子为难我,好几次差点就没命了,我又怕疼……师尊,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贺峋觉得这里面应该有虚构的成分,但最后那句话让人听得实在心软,特别是说到后面时,话语中若有若无的几分失落和委屈,仿佛都要织成一张柔软的罗网,让人深陷其中,控制不住地格外怜惜。
自己徒弟真是八百年才会真正服一次软,贺峋摸了摸眼前人的发顶,温声道:“别怕,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闻厌抬眼,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