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闷闷的声音传来,“不看。”
他不看路,一路连磕带撞好不容易回了银杏苑。摔倒也不喊疼,捡起荷叶还盖在脸上。
青芽儿拿着大荷叶蹲在鱼池边,从池子里捧出一些水倒在荷叶里。水珠咕噜噜滚到底部,扁扁地一团在荷叶底下晃。
他嫌水珠太大,拨了点水出去,只留了一点水珠,举着大荷叶晃水珠玩。
兜明拿走云善脸上的荷叶放在鼻子下闻,“没夏天的香。”
夏天的荷叶总有股清香味。秋天的就没那种清香味。
云善拿着大荷叶盖在自己脑袋上。荷叶太大,盖在脑袋上还是遮着视线。他觉得很有意思,在院子里胡乱跑起来。
“云善打拳吗?”兜明问云善。
云善应了一句,还在乱跑,边跑边开心地笑。
青芽儿转身看云善傻乎乎的行为,十分不理解地继续晃他的水珠。他又想到可以装了水在大荷叶里养鱼,于是放下荷叶,蹲在水池边捞鱼。
青芽儿刚选中一条红色的小鱼,听到云善叫了一声,“啊——”接着就是哭声。
云善不看路,被钢蛋的尾巴绊倒了,摔趴在地上。大荷叶摔到一边,他趴在地上哇哇哭。
西觉心疼地抱起他,“哪疼?”
云善张开嘴,手指在门牙上。
“磕到牙了?”
云善哭着嗯了一声。嚎了几嗓子后,疼劲儿下去就不哭了。
坨坨担心云善把牙磕掉,让云善张着嘴,他捏着云善的小门牙晃了晃。还好门牙还很坚固,没被磕松。
云善打开他的手,“不给摸。”自己却摸了门牙。
坨坨把手上沾到的口水擦在云善胳膊上,“你别拿荷叶挡眼睛了,再摔了还疼。”
“嗯。”这回云善是真长记性了。
青芽儿喊,“云善来,我们捞鱼。”
云善抓着荷叶茎跑过去和青芽儿一起蹲在水池边,捞鱼的活还得喊兜明。
兜明快准狠,给他们捞了一条红色小鱼和一条金色小鱼。云善要金的,青芽儿选了红的。
两人抱着荷叶低头看鱼,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讲话。
很快,云善就跑累了,让坨坨帮他拿。
“找西觉呗。”坨坨不想拿。这东西一拿就撒不了手,“让西觉给你想想办法。”
云善跑去找西觉,把荷叶给西觉。青芽儿也不想拿了,去找秋水,“伯伯,我要练功了。”
闻青山在云善和青芽儿学习的时候过来了。闻铭朗和王恒生两人也坐在屋里跟着一块听课。
闻青山站在外面和花旗说话,“昨晚闻香楼走火。里面的老鸨被烧死了,其他人倒没事。”
“听说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恐怕是谋财害命。”
“官府在闻香楼查案,今天可能会来找你们问话。”
花旗嗯了一声,毫不在意。
坨坨问闻青山,“什麽是下贱事?”
闻青山愣了下,“你从听来的?”
“今天闻香楼里的人来找我们,说城里的人嫌弃她们。”坨坨说,“我看到有人嫌弃她们了。”
“妓子向来被人瞧不起。”闻青山说。“她们干的不是好行当。”
西觉搭了个架子放云善和青芽儿的荷叶。装了水的荷叶有支撑,不会倒下去。
闻青山觉得很有意思,让西觉也帮他做一个架子。
“听说中州旱情越来越厉害。今年秋收怕是颗粒无收。”闻青山说,“上回朝廷拨的赈灾银子被人贪墨许多。圣上大怒,杀了好些官。”
“中州那边已经开始逃荒了,大部分人往西边去,也有往咱们这边来的。”
“今早来了几家商户,想一起捐些粮食送到中州去。”
闻青山说起这话,还是想起花旗他们之前有个回中州的朋友。
“你家也捐粮吗?”坨坨问。
“要捐的。”闻青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