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们回到云灵观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张槐和陈川坐在走廊下打盹,陆虞拿着书看。
“陈川。”坨坨喊一声。
陈川睁开眼睛,笑着说,“回来了。”
见他们两手空空回来,张槐问,“烧鸡呢?”坨坨今早就说要下山换烧鸡吃。
“吃完了。”兜明说。
“江湖里有神偷吗?”坨坨问。
“神偷?”陈川愣了下回,“神偷没有。鬼偷倒是有一个。”
“为什麽叫鬼偷?”小丛不解地问。电视剧里厉害的小偷都叫神偷。
“因为这人品行不端。”张槐说。
“小偷还有什麽品行?”陆虞问。
“这你就不懂了。”陈川说,“会武功的小偷都是有门派的,基本都是神手派的弟子。”
“为了不让人瞧不起,神手派偷东西也有规矩,一不偷穷人,二偷东西的时候不干坏事。”
“穷人日子过得已经很难了,不能为了钱财再叫他们雪上加霜,让人没活路。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不能杀人,不能采花。”
张槐说,“鬼偷这人偷功了得,却没品行,不管什麽人他都偷,偷东西被发现了还会杀人。因为总坏规矩,就被神手派逐出门了。”
“前些年,因他偷了好些农家人,逼得人家过不下去日子,卖儿卖女。消息传到神手派,神手派当即掌门下令,要清理鬼偷。”
“神手派抓了好几年了,还没抓到呢。想来鬼偷是十分谨慎的。”
“你们怎麽突然问这个了?”
“我们今天去镇上,听说昨晚有七八户人家都被偷了。”小丛说,“钱匣子里被偷得干干净净,没人察觉。”
坨坨接道,“我们就想到神偷了。”
“七八户人家?”张槐皱着眉头说,“一夜之间能偷七八户,一定不是一般的小偷。”
“那七八户人家可富裕?”
“听着不富裕。”小丛说。
陆虞问张槐,“是不是那个鬼偷?”
张槐说,“江湖上的能人多,也不一定是他。”
“他要偷多少家才离开?”坨坨问。
“不知道。”张槐笑道,“鬼偷没有固定的习惯,听说是个很散漫的人,做事随信。”
陆虞嘲讽道,“神手派?我看是伸手派。一个小偷帮派怎麽好意思取这样的名字。练成神手也不过是偷东西。”
听完了鬼偷的事,坨坨坐在小丛旁边让他讲上午在茶楼里听到的故事。
花旗不在云灵观里,小丛问坨坨,“你不是有钱吗?你上午怎麽没在茶楼里。”
坨坨掏出剩下的一个铜板拿在手里说,“你也能给我讲。我不想花钱。”
“我花了两文钱买糖稀。”坨坨说,“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他这麽说,小丛明白花旗为什麽会带他们买糖稀了。这是故意气坨坨。小丛说,“花旗不让花钱,你就别花吧。惹他不高兴,还得挨打。”
“不至于为了三文钱打你们吧?”花旗在陆虞心里可是十分大方的。那麽爽快地金子给他了,还能舍不得给家里的孩子花三文钱吗?
“一文钱都能挨打。”坨坨撇撇嘴。
陆虞愣在那,不知道怎麽说。心里只想着,不会吧?不会吧?
小丛正说着故事,云善和乌日善拿着毛笔跑过走廊,进了厨房。
“拿毛笔进厨房干什麽?”坨坨回身问。
就见云善拉开了柜子门,摸了个鸟蛋出来递给乌日善。
乌日善提着毛笔在鸟蛋上涂了起来。云善也拿个鸟蛋涂画。
坨坨站起来走进厨房,看见乌日善和云善把鸟蛋涂黑了放回筐里。两人又重新拿了鸟蛋出来涂。
“你把鸟蛋涂黑了?”坨坨问。
“嗯。”云善涂完一个鸟蛋举起来给坨坨看,笑嘻嘻地说,“黑蛋。”
“黑蛋?”坨坨转头看向竈膛,“你昨天是不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