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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貌美如花 易四三 68445 字 1个月前

终于到了府门口,他们下了马车,曹管家急急忙忙迎上来说:“小公子你可算回来了,贺府那边派人来说老太爷快不行了,请你回去一趟。”

***

“我本是不想通知你来的,可毕竟是老太爷最后一程,你也该送一送。”贺敏之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他,虽然是一身素服面色惨淡,语气依旧理所应当,好像叫贺景泠回贺府是天大的恩赦。

贺景泠下了马车,抬眼看见老宅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抱着白幡已经挂了起来。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切都有条不紊,庭中几盏昏暗的灯,被大雨吹的东倒西歪。

视线被雨水阻隔,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收回目光,没有回答贺敏之的话,紧跟其后出来的何升替他撑开伞,贺敏之见状伸手拦住他们:“三哥哥,你觉得这个时候带他进去合适吗?”

贺景泠:“不合适吗?我这个被撵出贺家的人都被你请回来了,你要是计较这些,那就算了。”

算了的意思就是他也不进去了。

何升没有说话,贺敏之同他们僵持着,少顷,他冷笑一声放开手什么都没再说。转身先他们一步往宅子里走去。

廊外的雨飞到长廊下,天空不时划过一两道闪电惊雷,老宅在夜色笼罩下暮气沉沉,周遭没有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很快远远就能看见贺承礼的房间,贺敏之再次拦住何升道:“何老板,就到这里吧。”

何升停在廊下距离房门还有几丈外的地方:“我就在这里等你。”

贺景泠点了点头,贺敏之也停下脚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何升。

贺景泠独自往前走,雷电照亮他的侧脸,阴沉惨白,一身雨露,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孤魂恶鬼。

大门被推开,床榻上尚在弥留之际的贺承礼盘腿坐在床上,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被喝完的茶,他看着来人,缓缓道:

“你来了。”

“是你让贺敏之叫我来的?”贺景泠停住脚步,贺承礼这个模样,分明是等候已久,“为什么骗我?”

“怕你不来。”贺承礼笑了下,满是褶皱的脸上沟壑纵横,胡子上还有残留着的血迹。

确实,若是贺承礼叫他,他无论如何是不会来的。

“文德门前,我看见你了。”

“你要说什么?”贺景泠低声问,心中却隐约有了答案。

贺承礼抬眸,混浊的目光透过前面的贺景泠,不知在看什么,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什么痕迹都可以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这些日子发生太多的事,他不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我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你的大伯父自小才思敏捷,他最爱在院子里那棵槐花树下读书,他的字写得很好……”他的语气中透着怀念,又在看到贺景泠毫无动容的脸时顿了顿,话锋一转,接着道,“不像你的父亲,他只会偷了他兄长的书爬到我们打不到的那棵树上去,好好的圣贤书被他撕了折花,顽劣不堪。”

“可惜了,大伯父若是还在,定然会封侯拜相,官至宰辅,成全你贺氏一族的荣耀。”

贺承礼凝视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你像的你父亲,你比他还要顽劣,我贺承礼生平最厌恶这种不尊礼法目空一切的人,他不听我话,非要投军,自以为从此天高海阔任他一展抱负,可后来呢,锋芒太过,为世人所不容,连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是啊,蝎虎断尾求生,贺府如今依旧能在祈京存有一席之地,离不开您老的深明大义。”贺景泠冷冷笑道。

“你还在怨我。”

“不,您说得对,母债子偿。我谁都不怨。”

贺承礼:“当年你父亲把你母亲从战场上带回来我便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一个不知根底来历不明的女子,仅凭着你父亲的一面之词,怎么能进我们贺家的大门,可当时你父亲与许氏情深义重,我的反对在他看来只是因为不喜他庶出身份的故意为难,多年积怨一朝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