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们的拥有者却攥紧了齐棹的手,也搂紧了齐棹的腰身,那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齐棹,一字一顿,温柔又无比认真:“阿棹,‘和我谈恋爱会很累’这句话,应该是我的台词。”
他轻声:“如果只是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你可以拒绝很多事,但是如果……我不是圣人,我有人拥有的所有丑陋。”
贪婪,罪恶之源。
“所以应该是我再一次问你。”祁危说是说着这样的话,可手却忍不住收得更紧:“你愿意跟我试试吗?”
齐棹当然有觉察到。
可他不会因为这个而清醒,他不就是因为祁危这样,所以才沉沦在其中了吗?
“嗯。”
齐棹勾起唇:“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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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危眸色微动。
他望着齐棹,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松开了齐棹的手,弯下腰一把将齐棹抱住。
祁危说不出话来,他甚至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开心二字能够描绘。
他只知道……
“阿棹。”
祁危低着眼,嗅着齐棹身上独一无二,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可以取代,甚至无论在什么东西身上都找不到一点相似性的味道。他的腺丨体因此满足,也因此战栗,更在这两种,甚至是更复杂的情绪交织拉扯折磨中反而在这一刻诞生了恐慌。
祁危的声音轻轻的,还带着恍惚感。
猫好人好一切安好。
就是他真的很想齐棹。
这话祁危只能说前半句给齐棹听,后半句说给自己心里听。
他们走了一段路后,又默契地说了分别。
祁危当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没有一个字是有资格跟齐棹说的。
想让他注意休息,想让他不要太累,想让他如果觉得疲惫就跟他说,他不是利益关系内的人,他不需要他成为谁做到什么,他不会告诉别人,无所不能的小齐总不是超人这个秘密。
可他没有办法跟齐棹说。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那些话无数次就在嗓子眼打转,甚至都到了嘴边,也只能咬着舌尖吞下。
不能跟齐棹说。
说了…他们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他到底什么时候能跟齐棹说呢?
祁危发现,和齐棹相处的日子越多,他的勇气就变得越少。
因为他是既不满足于现状,又怕现状被打破.
晚饭的时候,祁危是和学生会的人一块吃的,学校要开秋冬校运会,这顿饭既是讨论正事,也算是劳累前的酬劳。
祁危到底是学生会的,不可避免要参加。
他们选在学校外的一家小餐厅,坐在靠橱窗的位置,祁危懒散地低着眼,有一嘴没一嘴的听着,视线却散落在了外面。
就在斜对面正好有一家网吧,外面有一个不小的屏幕在放比赛,是网吧里组织的比赛,很是热闹。
祁危盯着看了会儿,视线里又突然撞进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他眼睫稍动。
是齐棹。
而齐棹停在了网吧屏幕前面不远处,在人群外面,站在了一个女生跟前。
这个距离,祁危的视力足够好,看得清他面上的表情,他有点无奈。
女生转过身看着他,笑得十分灿烂,说了什么祁危就不知道了,毕竟他不会读唇语。
但他看见齐棹点了下头,然后他们就并肩走在了一起。
“……”
祁危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那是谁。
梁家和余家的关系最是要好,梁明丨慧的名字甚至都和余家这一代是对着来的,都是“明”字辈,他也知道梁明丨慧和齐棹从小就认识。
他还知道梁明丨慧喜欢齐棹。
祁危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