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能够接触到的。早知如此,她便不跟着了。她怕跟着夫人去了长安,会给夫人丢人。
她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更加小心伺候着,当夜玉昭在床上睡下,她便小心翼翼地倚在床边,一错不错地盯着。
忽而到了半夜,玉昭忽然做起了噩梦,从床上惊起。
“飞蘅——”
“不要——”
冬青被惊醒,吓了一跳,忙扑过去,担心道,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玉昭冷汗涔涔,被冬青摇晃惊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一场噩梦。
她梦到了什么?
她竟梦到了谢岐浑身浴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而致使他重伤的,正是一去不回的尉迟信。
是他。
玉昭睁大了双眸,眸光凝固在浓墨般的黑夜里,半晌都回不过来神。
尉迟信此行,是去找飞蘅复仇的。
他是报了必死的决心。
谢岐如果真的应了他的挑战,那么他的结果必定凶险万分。
难道她的梦,就是一个预示?
玉昭痛苦地捂住了头。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冬青吓得不轻,“奴婢去找宋将军来,可好?”
“不要!”玉昭猛地松手,道,“冬青,我没事。”
“可你……”
“别担心,我没事。”玉昭平静下来,拍了拍她的手,“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
冬青犹豫地看着玉昭,最终顺从了她的话,没有去打扰宋行贞。扶着玉昭重新躺下,自己也趴在床边,慢慢闭上了眼。
等她均匀睡去,玉昭又在黑夜中静静睁开了眼,盯着混沌的夜色,一夜无眠……
“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翌日一早,宋行贞看到了玉昭眼下的淡淡青色,关心道。
玉昭微微一笑,“没事。”
宋行贞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但也不知如何宽慰她,只得微叹一口气,吩咐众人继续赶路。
行军缓慢,宋行贞骑在马上,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安城门,思绪万千。
上一次,他与她一道,还有侯爷,一行人从幽州回到长安。一路上波折众多,成为他一辈子的深刻回忆。
那个时候,他第一次遇见她,熟悉她。
而这一次,他又与她一道回到长安。只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了侯爷,只有他。
而他的职责,从来都是除了护卫她的安全,再无其他。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从始至终她都对他无意。
变了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而已。
宋行贞收马勒缰,眸光缓慢地斜乜到后方,看着跟在他们队伍后面的流民。
起初大约有五六人,他并没有在意,可是一路上,人数悄无声息越来越多,流民们锲而不舍,一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成为了一条甩不脱的影子。
宋行贞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是要跟在他们后面,在他们通过城门时浑水摸鱼,进入长安。
宋行贞收回视线。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尽快通禀城门守卫,将这些流民扣在城外,或者羁押入狱;
可是他的脑海中,总是不受控制,一遍一遍地回想着曾经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这几日,看到路上的流民时,将他再次拉回到了在乱葬岗与野狗抢食的艰辛记忆。
曾经的自己,何尝和他们不是一类人。
没有当年的侯爷施以援手,说不定他早就死在路上,尸骨无存。
侯爷当年的随手一念,却是他用尽一生也登不上的青云梯。
他比眼前的他们,都要幸运太多。
有些人不经意的一个念头,就会在无意间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宋行贞踢了一下马肚子,不再关注他们,带领着队伍接近城门。
守卫看到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