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得不硬下心肠,道,“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一定会回来,但是现在情况危机,我会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要听这位姑娘的话,她……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之后,他抬头看向玉昭,清俊的脸庞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诚恳,“……玉昭姑娘,拜托了。”
玉昭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放心。”
只两个字,没有其他的言语,但却给了欧阳瑾最大的安心。他亦对他点点头。
玉昭的目光又移向一旁的谢泠芝。
美人紧紧依偎在欧阳瑾身边,花容失色,如同一只惊慌不安的小兽。
谢家当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是何等繁荣昌盛的世家大族,可是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了谢岐弱冠之年以一己之力支撑。
玉昭清楚,他能够咬牙坚持到现在,大部分也是因为,谢泠芝是他在世的唯一亲人。
念此及,她的目光柔和下去,朝她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姐姐,别怕,”她对她轻声道,“我会保护你的。”
欧阳瑾的尽力抚慰得到了效果,谢泠芝最终还是安安分分地留了下来,和玉昭待在一处。
欧阳瑾带她们出了侯府,将她们放在了一个陌生的宅子里,周围配了很多的带刀护卫,玉昭知道那是来自于谢岐的授意。
她们离开侯府不久,便传来了轩阳侯府被查封的消息,而距离谢岐离开,已经过去了五天。
欧阳瑾将谢岐在这五天里经历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跟她讲了讲,于是玉昭这才明白,谢岐此举的凶险程度。
往简单来说,谢岐这是不服收复兵权,奋起反抗。
往严重来说,他这就是举兵谋反,欲要改朝换代。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个历朝历代,都是惊世骇俗的存在。
会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成者王,败者死。
离开侯府时,玉昭将那尊白玉观音带走了,随身放在自己的身边。
她不能左右这个局面,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起床睁眼的第一刻,和临睡闭眼的最后一刻,望着床头的那尊白玉观音,祈祷谢岐能够平安无事。
而在这段时间里,也许是玉昭以及秋胧春华几人的友好态度令她将信将疑,谢泠芝虽对此仍有戒备,却也开始慢慢软化。
几天之后,她已经不再呈现出抵触态度。
春华为谢泠芝送饭归来,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模样,“姑娘,奴婢这次送饭,悄悄在廊下候了片刻,没想到那位很快便出来取了,这还是打到这里来的头一回呢!”
玉昭含笑点点头,仰头看着窗外的暖阳,暖煦的阳光让她微微眯了眯眼,“今日日光不错,不妨去将她请出来吧。”
谢泠芝苍白瘦削,玉昭初次观之,便知应是终年锁在深宫中不见天日的缘故,多晒一晒太阳,对身子也大有裨益。
玉昭的至亲亲人均不在世上,十几年来孑然一身,从未有过什么姐姐,与谢泠芝朝夕相处的这几天里,她寂寥不安的心亦是找到了一个寄托点。
谢泠芝是谢岐的亲姐姐,她们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有她好好地陪在自己身边,就仿佛远在京郊的谢岐也同样平安无恙似的。
日子一直这样平静地过着,玉昭心里这样想着,直到从护卫那里听到了宋行贞叛变的消息。
她平静的心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谢泠芝偶尔会恢复清醒,她会与她一起站在廊下,平静地望着庭院里的梧桐树,问她,“你说,阿蘅会没事吗?”
与她相处了这些时日,玉昭已经对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状态接受习惯,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我信他无事。”
“他定会平安归来。”
这些天里,谢泠芝已经悉数得知了谢岐的过往,虽然玉昭娓娓道来,讲的云淡风轻,但是作为亲姐姐的她,却是被这其中的一言一字触目惊心,原来在她半人半鬼的这些日子里,她的弟弟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