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依旧强势的肆无忌惮,混合了药味、沉香味、微微的汗味、充满了阳刚之气的男性身躯如山一般地朝她压倒了过来,让她有一种陷入猎网之中无力逃脱的感觉。
他的力道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虽然那滚烫充满了热度的大手依旧占有欲极强地攥住了盈盈不堪一握的双手和腰肢,但是那轻柔又似乎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吻神奇地化解了那不可言说的压迫感,令玉昭的大脑陷入一阵阵的眩晕。
鬼使神差之下,她慢慢地松开了手,迷迷糊糊地接受了这个吻,然而又在放任自己沉溺的过程中猛地清醒过来,小脸焦急地往一边躲去,露出优美的下巴和脖颈线条。
“飞蘅,别……”
谢岐低喘一下,被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哑而娇的嗓音勾的神魂颠倒。
与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不同,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她作出有任何抗拒意味的动作之后下意识地镇压,不容许她躲开自己分毫。
他很快又将她躲闪的脸扳了回来,重新压了上去,这次带了一点不容她再躲开的力道。
几乎是天雷勾地火,他摒弃了一开始的温柔如水,越来越重地吻着满心爱怜的美人,汲取她又香又甜的甘霖,呼吸灼乱,全身被火烧的滚烫。
一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那么多的男人还在觊觎着她,他就恨不得将她整个娇软馥郁的身子揉在自己的身体里,不给任何人窥探肖想的份儿。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碍眼的家伙一个一个都杀了。
还不够,他还要变得更强,变得足够护得住她,不会让她在这天地之间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谢岐慢慢放开了她。
尽管他的胸膛依旧起伏不定,连额前无意间暴出
的青筋都淌下了一滴滴隐忍的汗水,天知道他到底是下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逼迫自己做出了这个决定,男人强忍着无尽的欲望松开了她的手,从她的身上缓缓退了下来。
玉昭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锦绣的床上,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玉白的小脸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氤氲红潮,肿胀的红唇沾染着些许水光,少见的露出了一抹困惑与懵懂的表情,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他。
谢岐心中一动,几乎就要忍不住低下头再度吻她。
但他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
他紧紧攥住了大手,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迸出来。
“好了,该喝药了。”他道,声音微微的哑。
见她没有动作,似乎还在神游天外,薄唇微微勾起,他轻笑了一下,爱抚地摸了摸她变得也有些滚烫了的白嫩脸蛋。
“怎么,傻了?”
“……难道你,还在回味?”
听到这一声略带轻佻的声音,玉昭眨了眨眼,涣散的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下一刻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伸手,胡乱摸了摸嘴角的水渍,玉面绯红,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声道,“……我去端过来。”
谢岐坐在床上,目光无声地追随着她,眸光若有所思。
他不会,也不能再强迫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了。
直到真正领悟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究竟做了多少错事。
而他也明白了,只要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就好,其余的都是额外馈赠。
他不会再奢求。
五年的时间他都等得起。
如今她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等不起的。
他会将她的心,再次夺回来。
不会再离开他的身边……
深夜的长安城,不见一个行人。
持续寂静的乌云密布里,城门再次缓缓打开。乌骓宝马一人一马从城门缓缓而出,向着城外疾驰而去。
是被谢岐发落回去幽州的宋行贞。
他被罚了五十鞭,重伤未愈,英俊的脸上满是风尘仆仆,看上去多了一些莫名的沧桑和忧郁,高大的身影纵马疾驰在寂静的大地上,将长安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