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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能见光的黑乎乎的影子,越是正大光明的地方,越是让她无所遁形。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过上了安安稳稳的生活。

可若是一朝进了侯府,她又会得到怎样的冷眼和谩骂?

她不敢去想。

谢岐还不知道玉昭此刻心中的天人交战,他在心里默默勾勒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不愿再提起还没有把握的事,于是自然地换了另一个话题,缓缓道,“昭昭还未曾见过我的二姐吧?改日我定好好引荐,让你们见一面,她是我最亲的亲人。”

提起了谢泠芝,他又向玉昭介绍起了老侯爷,“家父几年前病故,你也无缘得见,过几天便是他的忌辰,我带你去祠堂里给他老人家上柱香,顺便带你见过祖母,你们也算是见过面了。”

祭拜祠堂的时候,正好找一个由头,先斩后奏,先把人弄到侯府里去再说。谅那些老头子也不敢说什么。

等他给沈大人正了名,再顺理成章把她抬成侯夫人。

要是那些老东西们还不乐意,那就趁机生一个孩子出来,母凭子贵,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谢岐越想越觉得可行。

每次想要见她,他还得专门过来,麻烦不说,现在这个无名无分的尴尬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而此时的玉昭却顺着他的话想起了老侯爷。

过了这么些年,老侯爷那和谢岐相差无几的锋利眉眼,还有那不怒自威的威仪气场,仍是一笔一划刻在她的记忆中。

时隔多年,她仍是记得他那时坐在王家的太师椅上,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的神态模样,对她缓缓道,“看得出来,你是个知进退的好孩子,但是孩子,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就能够做到的,而你早晚都会明白这件事。”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会给你体面的补偿,至少在守孝的三年里,侯府可保你无虞。我不知道你和飞蘅在这之前

约定好了什么,但是你若真的怜惜他,就不该把他推到如此境地,也不该让你自己过的如此辛苦,不如撂开手,你们彼此之间都好过,至于飞蘅,他的性子我了解,你不必为难,他日等他出征归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会好好劝他的。”

“离开飞蘅吧,你们不是一路人。”

如今的玉昭不得不承认,老侯爷是对的。

纵横朝堂的元老权臣,眼光不亏毒辣,他一眼就看清了她与他之间的本质。

而可笑如她,竟然还看不清。

竟然还对如今的谢岐心存希望。

可恨她不肯放下从前的滤镜,到了现在才彻底醒悟,可恨她没有早一点发现谢岐如今的真面目。

她就应该在回来长安的路上一走了之的。

玉昭偎在男人心跳强健的怀中,眸光闪烁,已经有了思量。

她在不知不觉间暗暗下定了决心。

或许不等还完舅舅的钱,她就要离开长安了。

她要离开谢岐。

迫不及待地离开。

浑然不觉的谢岐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沉醉在她的温柔乡里,沉醉在为两人编织的美好蓝图中,全心全意地享受与她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时光。

他虽然也不喜像养外室一样养着玉昭,却也忍不住从一次次的夜会佳人中体会到了莫名的刺激。

相反的,没有了王家这一障碍,他反而来去自由,彻底放开了手脚。

他自信只要他人在长安,她便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他给她带来看家护院的忠实护卫,带去无数金银财宝,足够让她在长安城衣食无忧。

这是一个温柔的牢笼,而他是将美人禁养在这里的罪魁祸首。

他一次次拉她共度云雨,夜夜缠绵,百无禁忌。

他们燕好的次数比幽州、比路途中加起来的都要多。

他坚定地用一次又一次无与伦比的、眼饧骨软的结合,令她离不开他。孜孜不倦地开发她,并且令她反客为主地驾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