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一个逃一个追,怎么还出了人命?
“遇上劫道的,幸亏大表哥及时赶到。”
“这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劫道?”谢舜宁惊疑着,上辈子她从未听过京城附近有匪,下意识去看后面的谢玄。
谢玄脸上的血迹已经清理,但衣摆上的无法擦拭干净,血腥气清楚可闻。
“大哥,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谢玄上前来,旁若无人地握着林重影的手,“什么都别想,回去后好好睡一觉。”
林重影看着他,轻轻点头。
明艳的光影中,他们如金童玉女般相得益彰。彼此眉眼中流转的千般情绪,在旁人看来都是深情无悔。
谢舜宁见之,心知自己的大堂兄用情已深。
等到谢玄一走,她心有余悸地对林重影道:“幸好你没事,若不然……”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但想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林重影道:“今日之事,连累你了。”
“我差点害了你。”
“没有,是我命中有此一劫,与你无关。”
谢舜宁不知这话里的深意,还道林重影是为宽人心的说辞,越发觉得她这人拎得清,是个值得深交之人。
直到出了侯府,她才问根儿谢玄是如何知道她出城的。根儿未有隐瞒,说是谢玄早有交待,一旦有异便发信号知会。
“姑娘,奴婢说句逾越的话,大公子对你用情至深,压根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你一昧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不会再逃了。”
因为她已无处可逃。
米嬷嬷不是林老夫人的人,而是荣太后的人。那么这些年来原主记忆中的那些温暖,又有几分真?
市井的热闹依旧如故,这座天子眼皮底下的京城似乎不知疲倦地繁荣着,不会因一人之生而欢,也不会因一人之死而悲。
她听着行人的说笑交谈声,慢慢闭上眼睛。
这一闭眼仿佛又回到京外,车夫和米嬷嬷的死状不断地来回交替着,越来越清楚,似是近在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
根儿小声道:“姑娘,我们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再看到大顾氏时只觉得恍若隔世。
大顾氏见她脸色发白,还当她是受了冻,忙不迭地让人给炭盆里再添些炭,又命人取来狐衾,将她包得严严实实。
很快,下人煮了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送来。一碗喝下去后,她感觉好像麻木的身体渐渐苏醒。
“母亲,谢谢您。”
“你这孩子说什么谢,我们是母女,我照顾你都是应该的。”大顾氏嗔道,心下却很是熨帖。
半路结伴的母女,哪有什么应该。
林重影垂着眸,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连累他们。
忽然她想起自己写的那两封信,私下交待根儿去一趟侯府。根儿悄悄地走,悄悄地回,回来后告诉她,信已不在谢舜宁手上。
“三姑娘说,那信她已交给大公子。”
信确实到了谢玄手上,且谢玄已将写给自己的那封拆开。信的内容没什么出格之处,所言尽是对他的感谢,最后一句是:祝君前程似锦走花路,亦有锦绣良缘佳人相伴。
他将信揉成一团,扔进炭盆中。而另一封信,他拆也未拆,也扔了进去。炭火极速漫延,很快将两封信吞噬成灰。
火光映着他如玉的脸,也映着他受伤的手臂。
陇阳郡主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你调动暗卫,卫今说你们在京外遇匪,你说我是信还是不信?”
他接过药,一饮而尽。
“事出紧急,未来得及告诉母亲。”
陇阳郡主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道:“箭矢擦伤,倒是不严重。但放眼京中,能伤你的人寥寥无几。若非那人武功在你之上,便是你受制于人。”
母子俩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