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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的地方,教授皇子公主们的老师并非谢玄一位,纵使她有疑惑,也能随时找人答疑。

她之所以找这个借口,一来是名正言顺,二来答疑解惑这类的事,往往最能拖延,若是一边喝茶一边闲谈,费了好几个时辰也不意外。

“一盏茶的工夫,谢少师也没有吗?”

“殿下恕罪,臣实在是抽不开身。”谢玄还是没应。

她心知今日怕是不能成,遂道:“既然谢少师公务在身,那本宫就不打扰了。些许疑惑不打紧,本宫改日再向谢少师请教。”

“多谢殿下,臣告退。”

说完,谢玄转身离开。

萧高戏没看成,还有些不甘,将他叫住,“谢少师,你再是忙于公务,也得吃饭哪。”

他停下来,回头。

那清冷的目光一半恭敬,另一半则是谁也看不透的平静。

“王爷,你说那人若真得了自由,还会自投罗网吗?”

萧彦在京外的皇家别院凭空消失,陛下下令严守进京要塞,码头和城门盘查严密,多日来却一无所获。

昨日他接到密报,说是有疑似萧庶人之人出现在码头,等他赶到后一查,才知不过是个略微相似的人罢了。

萧高玩世不恭的脸上,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黯淡,“一别经年,早已物是人非,他们想做什么,本王猜不透。”

他说的是他们,至于是哪个他们,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到谢玄走远,他问自己的侄女,“端阳,要不你和王叔一起用个饭?”

“我出来也有些时辰,也该回宫了,若不然皇祖母和母后问起,我不好交待。”

萧高作伤心状,“你个小没良心的,原来这么不待见我。”

这侄女刚才还邀人家谢少师一起喝茶,等到了他这里就变成时辰不早该回宫,如此的区别对待,难怪说女大不中留。

他故作难过的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似是不经意地道:“行吧,你赶紧回吧,你王叔我啊,诸事都不喜欢强求。端阳,你也不要强求。”

端阳公主听出他的话里有话,神色一凛。

并非她想强求,而是她不得不强求。

父皇最忌外戚争权,自来不看重母后的母族。这些年来王家无一人得到重用,枉费舅舅一身的抱负,这些年只能在钦天监当个闲散的观星官。

她不是为自己争,她是为母后争,为王家而争。

“王叔未曾有过心悦之人,如何能知深陷其中之人,强不强求都不能自己做主。”

“情字一事最伤人,这种事我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萧高一副怕怕的样子,好似情这个字有毒,他连听都不敢听。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当真心悦谢少师?”

“当然。”

端阳公主的回答得干脆利落,但是人的话怎么说都可以,死的活的,黑的白的,说喜欢说厌恶都行,唯有眼神骗不了人。

她的眼中有太多的东西,有对某种目的的坚定,也有着对想要之物的势在必得,还有着毋容置疑的执着,而情意却不多。

情到深处之人,不会如此冷静,也不会在意利弊,更不可能权衡。所以她所谓的喜欢,掺杂了太多的杂质,根本不能称之为情。

这个侄女心思太重,也颇为执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头来只会是失望。

萧高半眯着眼,以掩盖自己眼底的嘲讽。他们这些所谓的皇子皇孙皆是可怜。哪怕是喜欢,哪怕是心悦,无一不是包裹的权谋算计之下。

他不再说什么,背手转身而去。

*

林同州第一天去太学,去时一个人,回时两个人。与他一道回来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哪怕从未见过,林重影一眼就知其身份:林绍。

林绍的长相和林昴有六七分相似,英俊而不失儒雅风范,那双与林昴极像的眼睛在看到她时,有着同样的复杂。

兄妹俩见了礼,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