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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太子不得人心。若先太子委实贤能,宁王又岂会不服?

“人找到了吗?”

这个人,毋庸置疑是指萧彦。

谢玄回道:“臣进去仔细搜查过,未发现可疑之人。”

萧业紧盯着他,目光如炬。

他微低着眸,恭敬之余,难掩其雅正风骨。

一阵冗长的沉默,整个殿中一片空寂,这般寂静不仅不能让人为之心安,反倒令人心生忐忑,如刀悬于头顶,惶恐惊惧毛骨悚然。若非心性坚定之人,早已被帝王威压吓得匍匐于地,更不可能面不改色,一如平常。

良久,龙威撤离。

萧业似寻常长辈般,漫不经心地问,“端阳那丫头又去找你了?”

“公主殿下恰巧经过而已。”

“你别替那丫头遮掩,她的心思朕一清二楚。朕且问你,她的心思你可知?”

“回陛下,臣以为婚姻大事,长辈们做主即可。此番臣回临安时,家中长辈已经着手给臣议亲,想来很快便会定下。”

萧业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半眯着眼睛睥睨着,好半天才道:“罢了,你退下吧。”

谢玄闻言,行礼告退。

还未近东天门,与母亲陇阳郡主遇上。陇阳郡主从后宫而来,刚被荣太后召见。母子二人一道出宫,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的帘子放下,隔绝所有明里暗里的视线。

陇阳郡主一身的华服,珠钗满头。她似是很不喜欢这样的打扮,颇为嫌弃地将裙摆一收,身体往后一靠,随意问道:“人没找到,陛下可有说什么?”

“没有。”

“当年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兄弟感情极深,多少人羡慕。我那时常想谁说天家无手足,必是没见过他们要好的模样。”

“母亲说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不是陛下和庶人。”

皇子是皇子,帝王是帝王。皇子能成为帝王,但帝王绝对不可能还是曾经的皇子。

这一点不光谢玄明白,陇阳郡主更是明白。

萧彦曾经攻入天门,杀先太子,勒死先皇后,剑指先帝。此等忤逆之事,史书昭昭不能抹除。他此生本该终身圈禁,非死不能出。而今他却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谁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却知他一日不找到,朝野上下都不得安宁。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安分,为何非要出去呢?”

谢玄听到自己母亲这一问,眼神如晦。

过了好一会儿,陇阳郡主应是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主动提起荣太后召见自己的事。一双美目无比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似笑非笑,“太后又问起你的亲事,我依你之言,告诉她你正在议亲。”

“陛下今日也问我了。”

陇阳郡主大感意外,神色瞬间严肃。

后宫尚有周旋之机,若是天子乾坤独断,万没有转寰的余地。

谢家几代纯臣,汝定王府亦是只忠君王一人。谢玄不想尚主,她也不想儿子尚主。尚主之人,从娶公主为妻的那一日起,无论认与不认,愿与不愿,已然主动牵扯进皇权之争。

半晌,她道:“看来你的亲事得尽快定下了。”

*

京中的谢家位于东城,匾额上写着谢府二字。

谢府不比儒园,既不如儒园大,也没有儒园的雅致精巧,更没有儒园的人气旺。府里现在只住着谢清阳一家三口,还有偶尔回来住几日的谢玄。

正院花厅内,富丽堂皇一如黄金屋。

谢及百无聊赖地趴在小几上,几上和他的脚边全是玩具,锁啊环的还有竹剑竹蜻蜓等。他小脸苦着皱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娘,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影姐姐玩?”

陆氏坐在一旁的桌案前,纤纤玉手娴熟地拨弄着金算盘,闻言头也不抬,只说了一句,“娘说了,你影姐姐初到京中不得闲,你先别去打扰她。等她得了空,必定会来看你。”

“我很乖的,我肯定不会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