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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差事,陛下是交给萧高的,谢玄不过是从旁辅助。

萧高闻言,立马作头疼状,扶住身边的侍卫,“本王的头又疼了,谢少师你快去忙吧,本王要吃点东西,好好补一补。”

等谢玄告退离开后,他站直身体,哪里还有半点头疼不适的样子。原本玩世不恭的白胖脸上,渐渐被黯淡笼罩。

这时另一个侍卫过来,小声禀报,说是太后娘娘有请。

他望着大盛宫的方向,怅然若失。

*

春晖宫。

恢宏大气的主殿后,有一处后来新建的宫殿,从外面上看像是佛堂。入到里面,檀香阵阵,却不是供奉菩萨之地,而是供奉着一块牌位。

素衣素面的妇人将那牌位取下,用干净的绸帕小心地擦试着。单看她的外表,至多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瞧她的衣着,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她却是整个大昭最为尊贵的女人:荣太后。

荣太后出身不高,其父生前不过个城门尉,且她还不是嫡女。

听说当年荣家有好几个女儿,顶数她长得最好。荣父是个心思活络的,一早存了用她攀富贵的心思,想方设法将她送进了宫。

她将牌位擦好后,重新放好。身边的嬷嬷早有准备,递上香。她亲自将香点了,然后插进香灰坛中。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足足磕了三个头,她才起身。

梳着双髻的杏衣宫女小声禀报,说是陛下来了。

不多时,萧业迈步进来。

帝王之气,威严霸道,如怕人到中年,却也难掩他本身的英俊相貌。

荣太后一个眼神过去,所有人都退到外面。

一室的香烛气,唯有他们母子二人。

萧业自己取了香,也是亲自点上,插进香灰坛中,再一掀龙袍跪下,连着三次伏首。

出去时,他扶着荣太后。

此地幽静,唯有松柏与假山。假山奇形而嶙峋,松柏坚韧而苍翠。因着背阴,莫名有几分阴冷之感。

“母后近日气色瞧着不太好,可是夜里又梦魇了?”

这么多年来,荣太后时常做噩梦,宫里的太医都知道。

当年庚午兵变,她是亲见之人。

那一夜的乱相血腥,但凡是经历之人很难忘记。

“倒也不是梦魇。”荣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是梦到郑才人了。”

她说的郑才人,正是萧高的生母。郑才人进宫时,是位分最低的采女,才人是在生下萧高之后才晋的品级。

“郑才人放心不下老十,老十一直不肯成亲,这可如何是好啊。”

“依朕看,就不能太由着他,直接给他赐婚,朕谅他也不敢抗旨。”

“万万不可。”

荣太后摇头,生怕萧业真的这么做,再三强调。“他若是不愿意,绝对不能逼他。他的心思,旁人不知,我们还不知吗?”

说话时,母子二人已到了主殿。

守在外面的宫人禀报着,说是福王殿下已在里面等着。

一室的金碧辉煌,富贵晃人眼,萧高站没站相地站着,看上去百无聊赖的样子。

萧业见他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出来。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一个激灵,顿时挺直身板。

等看到进来的不止是自己的皇兄,母后也在时,立马换了一副装可怜的嘴脸。“母后,儿臣这些日子以来吃不好睡不好的。您瞧瞧,儿臣是不是瘦了?”

他略胖,因着皮肤白,更显胖,可谓是白胖。

这白白胖胖的样子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哪里瘦了,但荣太后愣是心疼不已,“瞧着就是清减了,可是身边的人没侍候好?你看看御厨房里有什么能用的人,尽管挑去。”

萧业闻言,清咳一声。

因为萧高好吃,荣太后又偏宠,这些年宫里的御厨轮换着去到王府侍候。

“母后,你别再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