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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乖的很,我大姐身边的嬷嬷颇有经验,定能好好照顾它。”

“那就好。”

谢玄适时出声,说自己要送林重影回去。

林重影:“……”

这人如此大方地昭示他们之间的亲近,真的好吗?

果然,谢舜宁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变。短暂的失神过后,很快恢复过来,向他们告辞。

士族大户出来的嫡女,无论教养还是言行,皆是大方。

林重影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那挺直的身姿像一把刀,一把想要见血的刀。

“大表哥,你有没有觉得三表姐不太对劲?”

“确实不太对。”谢玄眉头一蹙。

三堂妹常住昌平侯府,与桓国公府的李大姑娘交往甚密,以前曾不止一次帮李大姑娘制造同他偶遇的机会。

若是真有信转交给他,那也应是李大姑娘所书,而非端阳公主。

还有之前抱着他哭……

他若有所思,低眉看着身边的少女。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林重影摇头,做茫然状。

她确实看出了端倪,但她不会告诉他。毕竟无论是穿越也好,重生也好,两者都不为世人所容。

从谢舜宁对她的反应来看,颇为微妙。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不熟,也不亲近。

她这厢思量着,已经走远的谢舜宁也在琢磨她。

谢舜宁确实和她不熟,更谈不上亲近。

对于谢舜宁来说,很难想明白一个原本此时早已死去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谢家,还同自己的大堂兄有着显而易见的瓜葛。

“姑娘,李大姑娘不是也有东西让你转交给大公子吗?你为何……”

问话的丫环叫锦心,是谢舜宁的贴身之人。

锦心不解地瞧着,打从前些日子自家姑娘高烧过后,言行举止便有些不同。先是拒了李大姑娘的邀约,后又执意先回临安。

“姑娘,你和李大姑娘是不是在闹别扭?”

谢舜宁闻言,如晦的眸底隐有恨意。

别扭?

还真不是。

她是谢家的嫡女,父亲是谢家嫡子,母亲是侯府嫡女。打小她就知道,她日后要嫁进显贵的桓国公府。

五岁起,她就常往返朝安城和临安城两地,一年里会有好几月地住在昌平侯府,与桓国公府的大姑娘李蓁自小相识,是极好的闺中密友。

“锦心,你记得我是如何生病的吗?”

“大夫说姑娘是胃里有热毒,这才发了高热。”

“那你可知我胃里的热毒是哪里来的?”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锦心说着,面色发白,“姑娘,是奴婢等侍候不周。”

谢舜宁摇头,道:“不怪你们。”

谁能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原来是那么的容不下她,竟然会在给她吃的点心里放了忘忧草汁。

“我是吃了李家的点心,才生的病。”

锦心一脸惊骇,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阖京上下谁人不知,自家姑娘是要嫁进桓国公府的。国公府上上下下,从国公爷国公夫人到府里的下人,哪个不是疼着护着姑娘。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

谢舜宁忍着心中恨意,抬头望天。

天可怜见,有些事情的真相,若不是死过一回,她不会知道。有些人的真面目,若不是死后有灵,她也不可能认清。

没错,她是死过一回的人。

上辈子直到死之前,她都以为自己是顺风顺水。

她出身不俗,得嫁高门,她的婆母桓国公夫人与她的母亲是手帕交,对她很是看重。她嫁进李家不久,便从婆母手上接管针线房和厨房。

婚后生活富贵安宁,次年她就生下女儿若姐儿。

她娘家有靠,夫家显赫,她以为自己一生必定富贵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