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作哑雀无声,一齐望向殿门。
“陛下,今日让臣上殿不知又有何事?”杨悦行完礼,不慌不忙说道。
“嗯,嗯。”李治方到此时,似是才回过神来。见到杨悦,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王皇后与萧淑妃突然驾薨,不知是何原因。听说昨日隋国公主曾到过立政殿中,所以,所以”李治暂停,咽了一口唾液,继续道,“所以想请公主来仔细商讨一下,可知是何人所为?”
听了李治之言,杨悦如何不知,便是李治心下也疑心是自己杀了王皇后。只是李治对杨悦爱极,又当杨悦是为了争风吃醋而为,一时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等杨悦开口,见到李治如此柔声细语,柳奭早已大怒:“陛下,王皇后与萧淑妃被她毒害,陛下还有什么话好说,应立时将她收监问罪!”
“朕,朕,”李治心下一急,有些语不成句,望向杨悦道,“这,这是不是你所为?”
“臣为何要杀王皇后与萧淑妃?”杨悦环视众人,朗声反问道。
“司马昭之心,何用他人来说!”柳奭冷哼。
“司马昭之心?”杨悦也是一声冷笑,“臣并非司马昭,也不想谋夺皇位。柳中书这个比方打得不免大错特错。”
“他,他的意思是你想谋夺皇后之位。”李治见杨悦“误会”,忙轻声解释道。
杨悦怎会不明白柳奭之意。眼见殿中群臣面上皆有疑虑,只怕无人不是心中有此猜想。又见李治一脸悲痛与柔情相交织,望向自己的眼神又怨又痛,却柔声细语不肯对自己出言责备,只怕心中也认为自己是罪魁祸首,只是不肯对自己问罪。群臣见了李治神色,眼中疑虑不免更甚,甚至有人已隐有忧色。便是刚才力陈杨悦无罪的上官仪,也不过是为跟柳奭作对而作对。并非真心以为杨悦无罪。
“皇后之位。臣何德何能,更加不敢觊觎!”杨悦听了李治之言,反而大笑说道。
杨悦大笑之语,不免含了讥刺之意。人人却也听得出来,杨悦所言的“不敢觊觎”,实则是不屑为之。
众人不由一愣,大半阁臣心中原有些疑心。此时听了杨悦之言,心中豁然。如长孙无忌等一众老臣,向来知道杨悦心性为人,暗道:杨悦向来磊落,怎会做出此事。何况以她的才智,便是当真要杀王皇后。也定然会做得滴水不露,又怎会让人一下便疑心到她?
疑虑一去,殿中大半阁臣面上神色大缓,纷纷点头。
去看李治,李治也是一呆,见杨悦说“不敢觊觎”,还道是杨悦在“谦虚”,不由喃喃说道:“以你的才能。皇后之位非你莫属。朕朕心中也正有此意。”
“哗!”一石击起千层浪。李治一言,殿中立时泛起一片声响。
李治此言的确是他心中所想。然而心想是一会事儿。说出来又是一会事儿。何况王皇后驾薨,杨悦如今乃是最大的“嫌疑犯”,李治说出此话,当真太不合时宜。群臣不免相顾,殿中立时响起一片反对声浪:
“陛下三思!”
“皇后新薨,尸首未寒,陛下怎可做出此等不义之事。”
“隋国公主嫌疑之人,是非未明,怎可入主中宫”
“臣请陛下立时收回成命。”
七嘴八舌,除了柳奭,便是长孙无忌、高季辅等人也连声反对。殿中一时大乱。
李治没有想到众口一词反对杨悦,刚要开口。杨悦突然高声笑道:“我不会嫁给陛下,你等但请放心。”
这一句说得“斩钉截铁”。殿中突又哑雀无声。众人面上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杨悦此言不只是在说自己不会做皇后,是连嫔妃都不想做!然而殿中众阁臣无人不知当日“琴室”之事,皆以为杨悦入宫不过早晚之事。突见杨悦坚决不肯嫁给李治,不由都怔在当场。
便是柳奭也一时愣神。半响,才冷笑出声,说道:“隋国公主莫不是为了脱罪,故意如此说法。”
既然大家认定杨悦想做皇后才杀了王皇后与萧淑妃,如今杨悦洗脱嫌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