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父性大发,一时间心思转念,不知如何是好。
“感业寺乃是尼寺,朕知法灯法师一向持戒严明,断然不会出错。朕认这孩子是公主便是。”沉吟半晌,李治转头看向王皇后,眼中已隐有期待之意。
“谢陛下,”武眉儿见李治肯认女儿,心下大喜,哭着拜倒在地,“公主生于三月初三,不只法灯法师可以作证,柳夫人也可以作证。陛下当日宠幸臣妾,正值花开之季,十月怀胎,臣妾才生下此儿”
王皇后看了李治眼神,却知李治想让自己收这女婴为螟蛉。一来能全了皇家颜面,又能保全皇家血脉。办法不失为好办法,然而与她期待之事,却大相径庭,不由暗暗皱眉。
“柳夫人?”李治见说,诧异地看看王皇后。然而,想到当日在翠微山东湖之事,虽然当时误会,却也是最为难以忘记的一刻。看看女儿再看看武眉儿面色楚楚,不由大生怜意,不自主地伸手扶起武眉儿,去接她怀中婴儿。
“若非皇后垂怜,眉儿哪里还有今日?!”武眉儿见机已投到李治怀中,几欲哭昏过去,涕泪诉道,“臣妾曾求隋国公主接眉儿到惊鸿宫中暂住,没想到她非但不肯,反逼臣妾堕胎。还威胁臣妾若告知陛下,必然让眉儿死无葬身之地。幸亏得蒙受皇后救助,才生下此儿”
“你的意思是隋国公主早已知道你怀孕之事?”李治不由主的咽口唾液,大惊道。此时才如梦方醒,连忙推开武眉儿。想到杨悦,不由暗暗心急。
“陛下!”王皇后突然拜倒,正色言道,“臣妾以为隋国公主因妒生恨,争风吃醋。竟然威胁武才人,差点害死皇家血脉,心肠歹毒,罪不容恕”
“争风吃醋?!”李治喃喃诧道,心下却又一喜,暗道,“难道她真的是在争风吃醋?否则又怎会不顾昔日姊妹之情,不肯接武眉儿回惊鸿宫?”
回头看一眼身边内侍,正是当日送徐充容到惊鸿宫的陈玄运。
“老奴当日的确见到武才人向隋国公主肯求,隋国公主却一口回绝。至于在武才人耳边又说了什么,老奴却不知。”陈玄运到是一句假话也不曾说,却也足以证明武眉儿所言不虚。
“她肯接徐充容回宫,为何反不肯接武才人回宫?”李治低头沉吟,越想却越暗自欣喜,想起从前与杨悦的“萍水之交”,在太行山中一起同生共死,又在五台山“清凉客栈”共处一室,梅林遇险被自己抱回终南山
“徐充容向来与蜀王有些交情,她反而不妒,偏偏嫉妒武才人,难道当真对朕早已暗生情愫?”李治想到这些,已是乍惊乍喜,喜不自胜,心中大叫。
王皇后不知李治所想,与武眉儿暗暗交换一个眼神,心中皆是暗喜。只道李治见到武眉儿及女儿心中大喜,闻说隋国公主的心恨手辣而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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