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飘荡着丝丝异样。
武眉儿当然知道绿衫是昔日杨悦常穿的服装。她之所以越来越喜欢绿衫,自然有些深意。
武眉儿偶尔抬起头,不经意间向太子李治瞥了一眼。正迎上李治投过来的目光,四目交接,倏然分开。便是在这一躲一闪之间,却默默地传递出某种信息。
殿中更加寂静,隐隐能听到紧张的呼吸声,空气里荡出一丝丝怪异的情愫。
武眉儿偷偷看到李治已完全怔住,双目痴迷地呆呆望向自己,心中不由翻起一朵朵涟漪。她喜欢这种痴迷,尽管她知道,那痴迷并非为她。但她依旧喜欢这种如痴如醉的眼神儿。
她曾试着穿同样的衣衫在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也会不自主对她多看几眼。所以,这些年她越来越喜欢绿衫。连面纱也刻意选择与杨悦当年的同样花色的纱绢。
轻纱覆面,带着几分神秘,武眉儿飞眼看了李治一眼,心中暗自得意,感觉自己与杨悦几乎已不相上下。否则李治怎会如此失魂落魄。
岂不知如今太子李治便是看到一块绿布,也会呆呆地傻笑半晌。
“又想起悦姊姊?”武眉儿弯眉一笑,轻声说道。
只是这一笑,反令李治突然醒过神来。杨悦何时曾这样笑过,她的笑从来都是狂放的、恣意的笑。这种媚笑,李治见得太多了,宫内宫外比比皆是,而且不论男女,皆能看到。然而那横眉冷对的女子,于这世上似乎只有一个
李治讪讪地咳嗽一声,心中暗暗自责:自己可不是痴了。
“又想起悦姊姊?”武眉儿见李治不答,不由“扑哧”一笑,笑得花枝招展。
李治纳纳地点了点头,却也并不感到尴尬。自从三年前,他答应杨悦要“照顾好”武眉儿以来,这些年杨悦无音无信,李治却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对武眉儿极为照顾。不时送些礼物或者派人问她可有什么需要。有时像这种单独见到时。二人还不由自主地谈起杨悦。谈与杨悦相处的点点滴滴。或者听武眉儿讲述杨悦过去的种种事迹。共同的朋友。共同的回忆,久而久之,二人到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但像今日,武眉儿穿了杨悦平日喜欢穿的色彩出现在李治面前,还是第一次。
殿外的轻声细语,不知从何时变成了“闲言碎语”。李治并不自觉,武眉儿却早已注意到了其间变化。心中竟然不知是喜是忧。不知为何,反而隐隐有些期待。
抬头向殿外瞥了一眼,武眉儿突然面上微红,眼中羞涩一闪,轻声说道:“太了殿下只管发呆,却忘了人言可畏。”
“人言可畏?”李治不由愕然。
顺着武眉儿的眼光向殿外去看。半晌,才明白过来武眉儿的话中意思。正了正神色,皱眉说道:“人正不怕影子斜,武才人莫要担心。”
武眉儿抬眼望着李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说得极是。”
“圣上驾到。”便在此时,突然门外内侍高声喊道。
薛仁贵再次回到翠微殿时。朝会已经开始。
翠微殿中除了李世民、太子李治之外。还有许多朝中重臣。圣上与太子都在终南山中,朝廷自然一并搬到终南山。朝中参知政事的阁臣皆在此处。
然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翠微殿里的群臣与三年前参知政事的重臣相比已是大有不相。三省高官已尽数换人。
除去刚刚被李世民贬出京师的太子詹事李世勣,以及三年前,虽未定死刑却也被贬出京师的门下省侍中刘洎之外。中书令马周去年突然病逝,如今被褚遂良取而代之。
尚书省右仆射、司空、太子太傅房玄龄也于去年七月病逝。
这几年,朝中老臣去逝地越来越多。申国公高士廉于前年正月去逝;宋国公萧萧瑀于去年六月逝;便是萧皇后也于去年三月去逝......
李世民似是察觉到这一点,扫视群臣一圈,目光落到薛仁贵身上。
听薛仁贵回凛了卫公李靖的病情,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