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着谢识玄行了一礼后,直起身道:“此案如何判罚,自有大周律法为例,谢大人如何去判,学生都心服口服。只是学生觉着,顺天府衙内竟有差人敢欺上瞒下、在谢大人面前行此龌龊之事,这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学生都想替谢大人教训他们一顿,怎可利用谢大人的仁心与繁忙,如此欺瞒!”
沈江霖说的义愤填膺,将谢识玄都说愣了。
谢识玄先是品了品沈江霖的话,然后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堆了出来,但是谢识玄长得十分儒雅,一身绯色官袍加身,更是气度非常,哪怕是笑着,也让人不敢心生任何放松之意。
谢识玄指着沈江霖笑骂道:“你啊你,真是个好小子!竟然到本官面前耍花枪来了!”
谢识玄之所以大笑,是因为沈江霖完美地跳过了他给沈江霖挖的坑,他本想借着这个事情,拉拢一下他看好的沈江霖,让他为此欠下自己的人情。
可是谁知道,沈江霖说你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无所谓,但是你手底下的人可是要好好管一管了,到底你是上官还是他们是上官?
若他要管一管手底下的人,自然是要师出有名的,那么谭家人不罚也得罚。
这沈江霖竟是借着自己的手,来全了他自己的事,到最后他自己却是摘得个干干净净!
这种你来我往的手段,让谢识玄甚至都以为是在和朝堂上的老油条在过招,根本不是在面对一个区区十一岁稚龄的孩子。
沈江霖揉了揉鼻子,被拆穿了也不脸红,反而一本正经道:“那还是大人给了学生机会了,否则学生哪里能站在大人面前放肆。”
谢识玄是真看上沈江霖了,他把沈江霖招到近前,对着沈江霖上上小小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从长案后面拿了一个名刺出来,给了沈江霖:“往后遇上什么麻烦事,拿本官的名刺来投,”
见沈江霖有推拒之意,忙按住他的手:“必须拿着!”
沈江霖无奈,只能把这张名刺收了下来,有了这张名刺,别处不说,至少这个顺天府衙门,沈江霖以后便能畅通无阻。
谢识玄的施恩沈江霖不接,那就硬给。
有了谢识玄的关照,这个案子再没有什么难办的,很快判决便下,不仅仅那几个地痞流氓被罚了,谭家也没逃脱的掉,因着谭信逃了出去,谢识玄让人封了谭家在京中的产业,谭家一日不交人,便一日不解封。
是保家业还是保儿子?谭老爷没了办法,儿子还可以再生,家业没了一大家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谭老爷无奈派家奴将谭信绑回了京城,听候府衙发落。
至此,这件事才算落下了帷幕。
谢识玄回去后,越想越喜欢沈江霖此子,忍不住和夫人商量:“夫人,我近日见了一个学生,实在是出色,说是百里挑一都不足为过……”
谢识玄将沈江霖从头到尾夸了一遍,将他如何中的小三元,汪府宴席上如何对答,顺天府衙门里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帮他了结案件,都细细和夫人江氏说了一遍。
“此子正好和我们琼娘年纪相仿,你说我们和沈家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琼娘是谢识玄与江氏唯一的嫡女,今年正好十一岁,同沈江霖同岁。
江氏一听谢识玄此语,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老夫老妻之间如何不了解彼此,谢识玄在她面前大夸特夸这个学生,江氏就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了,所以她听的很是认真。
听到沈江霖是容安侯府的庶子的时候,江氏已经在心里头暗自摇头了,哪怕这个孩子再好,她也不想女儿嫁过去。
男人只管外头的事情,哪里就知道后院的那些纷纷扰扰。
庶子不分家,就得在主母底下讨饭吃,分家基本上分不到几两银子,更何况那容安侯府如今已经是表面光鲜了。
就算那沈江霖好到天上去,一路科举出仕,到后头能独立出来,执政一方,创立自己的家业,那也至少要到三十了吧?
她把女儿留到二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