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塞了什么玩意儿?”
王府内早有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何人犯错,有错就罚,不得代罪,不得庇护。鹿蜀就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方才看懂了东方稚眼里的情绪。
天狗就是个榆木脑袋!
鹿蜀心里骂骂咧咧地,一边继续戳他。
“这件事本来也是我不对,我揽罪,没错啊。”天狗还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可是鹿蜀不听,手指头戳得他连声叫疼。“哎哟你别戳我了,我是真没想明白呀……”
“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我没有!”
鹿蜀收回手,盯着天狗叹了一口气。得,这兄弟一向死脑筋,想不懂的事情旁人讲再多也没用。“狗啊,我觉得你晚上回去跟你兄弟好好聊聊吧……”
“聊…聊啥……”天狗撇撇嘴。
“你这些天一个劲儿地折腾他,又是罚他不准吃饭又是罚他做苦力,你讲个道歉不过分吧?两兄弟哪有隔夜仇,别因为一个误会搞得彼此生分了。”鹿蜀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劝道:“冉遗还小,见过的世面不多。他跟那姑娘的事,你也看——”
“我可看不开。”天狗直接打断了他。
愚蠢!
鹿蜀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恰逢今夜,是天狗和冉遗共同守岗。
二人此前兄弟情义虽深,但因阅历不同,总会在一些事情上起摩擦,更别说现今多了一桩事横在二人面前。守夜时,冉遗只独自一人四处侦察,天狗有些心虚地几次跟上,那歉意的话到了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一来二去,彼此已沉默了半个晚上。
“东方稚!你跑下地的时候可不可以穿鞋子!”
“哎呀,我这不是一时急的么?”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许儿你小点声…”
“放屁!鞋子穿上!”
主子和王妃又开始拌嘴了。
侍卫们分散寝殿四周值班,听到这几句吵闹不禁笑了。天狗倒没心思偷听主子们的悄悄话,他只小心翼翼地躲在檐角后头,看前面冉遗的反应。
冉遗坐在屋顶上,嘴边挂着笑,像是若有所思。
“这小子,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天狗嘀咕道。
“哎哎哎,外面几个,退出去,到门外守去!”
忽然闻得寝殿里一声叫唤。
四下守夜的侍卫们立即会意——这是准备“□□”的节奏。以前也试过几回,因为这位小齐王爷怕旁人知道闺房事,所以就地正法之前,都会屏退左右。
“得令!”
周围的几个侍卫迅速撤离,天狗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刚退了两步,他便发现自己兄弟冉遗还坐在屋顶上发呆,像是没听到动静。天狗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小声开口:“主子吩咐到外门守夜,你还愣着做什么?”
冉遗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天狗的眼睛时,有些闪躲。
亲兄弟哪有隔夜仇。
又是一处共事,很多任务都需要彼此合作,再这样冷着脸,像什么样?天狗一直在想鹿蜀跟自己讲的话,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冉遗,歉意道:
“前些天的事…是我不对。”
冉遗一时就愣住了,抬头看他,好久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耗着,好一会儿,冉遗才点了点头,轻声回答:“没什么,事情突然,我也没怪你。”
“实在是,实在……”天狗尴尬地笑了两声,见冉遗没怪他,心里舒坦不少。提起前些天的事,他就忍不住发表见解,说道:“那时候的确是被生气蒙蔽了,我看到你跟众艺楼那个姑娘走那么近,我就觉得…觉得你没做好事。毕竟,众艺楼的人,咱们不该牵扯上什么关系,我那会儿就是觉得太失望了……”
本以为这番解释,能让冉遗明白他心里的意思。谁知,冉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原本还好好的,这会儿却铁青着看向他,沉声道:“紫罗姑娘,不是哥哥心里想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