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琴酒是卧底,”小光转身,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兹事体大,需要多叫两个人来作证,以免后续你死了,这变成我的一面之词。”
很好。
完美的借口!
小光心里给自己暗暗鼓掌。
“你要告诉琴酒吗?”
诸伏景光心头一紧。
小光眨巴一下眼睛。
她没见过琴酒,就算想找人伪装成他,至少也得知道琴酒长什么样。
不过心里如此想,嘴上倒也不必这么诚实。
“对。”
小光煞有其事,道:“我总要给琴酒一个辩驳的机会,让你们当面对质,不是吗?”
这孩子的口气……
诸伏景光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但速度太快且他大半的心神都放在如何能挟持小光上,根本没空留意她语气中的不对劲。
“你觉得琴酒会承认他是公安吗?”
他冷静地反问。
小光思考一下,道:“一般来说,卧底是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卧底。”
口罩戴久了。
有点闷。
她转过身去扒拉一下,露出脸深吸一口气。
这才是人类该呼吸的空气!
一直戴口罩真是要命。
她重新给自己戴好口罩,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面向诸伏景光道:“所以你的任务是要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
“琴酒会杀了我。”
诸伏景光笃定道:“公安里有一个人暴露就够了,他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想方设法杀掉我。”
嗯……
这个逻辑好像没问题。
小光想一想,决定顺着他的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来把证据取走。”
诸伏景光的视线移向一旁放置工具的小桌。
她有点犹豫,道:“要是我不小心切到大动脉……”
“那就请你杀死我。”
青年的声音十分干脆。
他面相温和,圆润的猫眼下是一张十分显年轻的娃娃脸,虽说下巴处的胡渣给他增添几分岁月。
可认真看一看,诸伏景光真的很年轻。
他要是在港口黑手党,完全就是旗会一样的年轻力量。
“你不怕死吗?”小光有点疑惑。
他很浅地笑一下,目光是出乎意料的温和:“没有人能不怕死。”
“那你……”
为什么能坦然接受“乌鸦”的人杀死自己?
他不会害怕吗?
“组织的手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诸伏景光轻声道:“死有时候也算是一种逃避。”
真对不起零。
没有好好和他道别。
“公安的人没有给你安排退路吗?”小光不解道:“你为他们卖命,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组织,一朝身份暴露,他们就不管你了?”
诸伏景光摇头。
“组织的力量遍布世界,不管逃去什么地方都有你们的人,我不想提心吊胆地过完后半辈子。”
最重要的是不要浪费公安的力量来救他。
不要连累到他的家人、好友。
“只有活下来不就好了?”
小光天真地反驳。
诸伏景光抿唇苦笑。
沉甸甸的压力如浪潮一下下拍打他的精神。
他想起不久前诸星大追逐着他到天台,废弃大楼外侧的铁架楼梯,不管是成年人亦或是小孩踩上去都会有很大的脚步声。
他的脚步声。
再是诸星大的脚步声。
步步紧逼。
好似有一只大手捏紧攥住他的心脏,用力到要挤压出汁。
连大口呼吸都变成一种奢望。
他完全不敢想,当这种恐惧降临家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