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记录着身份识别id、血型、出生日期等等,完全仿制现役部队的标识牌打造,是成为军人的第一个荣誉象征。
他仍记得,当年小叔带着他东奔西跑,到处问他的感官超载症会不会影响特招,又全程陪同他到木星环城参加特招考试。
录取通知书连带狗牌送到家的那一天,小叔也跟他一样高兴到发癫,像抡溜溜球一样抡着中央军校发的狗牌,到处砸邻居门炫耀:
“我家小宝考上啦!我家小宝考上啦!”
结果乐极生悲,一个屁股墩滑倒在楼梯上,被无语的邻居们抬进医院躺了一个月。
当年打着石膏还不忘跟医生们炫耀的小叔,就跟当年抱着录取通知书不撒手的小林诺一样,只知道遥想光辉灿烂的未来,却对未来的发展一概不知。
林诺把自己的狗牌握进他手里,握紧了,良久,才缓缓起身。
“来这里,小猫。”
恺撒早已等在门口,见林诺失魂落魄,就张开双臂,把他缓缓拢进怀里,
“这里是十三舰队的驻扎地,所有指挥官都由我提拔,林先生留在这里,比跟着我们不停转移要安全多了。等风头过去,林先生的伤养好,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哄好了林诺,又嘱咐杜兰德带林诺到车上去,却没有立刻跟出去。
恺撒依然站在病房中央,并将阴鸷的目光,投向林成彬的治疗舱。
即便在成为终身执政官后,恺撒的多疑也未减轻半分,更别提现在。
医疗官告诉他,林成彬的伤势日趋好转,一般伤患到这个阶段,就会逐步清醒,不至于昏迷这么久。
在临走前,他需要再确认一遍。
“……当然。我会确保他们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直到这一切尘埃落定。”
恺撒接起一道通讯,却并没有离开病房去听。
而是靠在病房的墙壁上,抱着手臂,嗓音低沉地通话。
“事情结束后,记得找两个口风紧的人善后。林诺知道我们太多事,到时做得隐蔽些,不要惊动民众。”
“……啊?”
耳麦另一端的副官说,“谁做了他?我?我做了他?那你不得分分钟做了我?”
恺撒没搭理他,一边通话,一边缓步绕行到治疗舱一侧。
义眼盯紧林成彬的脸,又转向一旁的心率监测仪。
监测仪没有任何波动。
银发男人挑了下唇角,挂断通讯,转身离开病房。
他的手都已经触到门了,却转向腰后的枪套,径直拔出爆能枪,然后大步走回治疗舱旁。
森冷的枪口,毫无预兆地顶住林成彬额头。
“喀嚓”一声上膛。
监测仪依然没有波动。
心率曲线始终平缓起伏,就是一个昏迷伤患应有的样子。
恺撒微微一哂,这才把枪放回枪套。
他走出病房,不用作声,只随意抬了抬手,走廊里立刻有荷枪实弹的士兵过来,把病房看守得水泄不通。
林诺跟着杜兰德往车库走。这里是十三舰队的驻防基地,十三舰队是联邦重型舰地球防御部队,不管人数规模还是军备火力,都要胜过驻扎木星的第三舰队百倍,可以说是联邦最核心、也是紧要关头时唯一能仰赖的军事力量了。
然而他一路往地下走,却无意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即便恺撒已经卸任军职,即便杜兰德他们只是恺撒的警卫队,然而十三舰队来往的军士,无论军衔高低,只要见到他们的狼耳朵,依然会迅速立正行礼。
反倒象征联邦政府的督战干事,却被他们完全视作空气。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25岁的林诺,他就会从此刻起骇然醒悟,并迅速为自己和小叔筹划退路。
但19岁的林诺,即便成长迅速,也还是太稚嫩了。他隐约能嗅到军营里某种危险讯号,但那讯号太隐晦,他始终没能很好地分辨出来源。
他就像古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