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却看不到恺撒的脸,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在做些什么,就像只开了单向视频似的。
于是他盯着照射仪下方的地板,浓墨似的眼睫眨了两下,嘀咕着重复:
“长官,可以了吗。”
良久,恺撒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行。
他心想。
只有数据组成的人像,没有体温,没有气味,没有全情依赖的投怀送抱。
也没有被抱得太久后,在臂弯里近似撒娇的晃腰挣扎的触感。
心中那丝莫名的焦渴,远没到能被满足的地步。
反而被全息人像诱发得更剧烈。
而恺撒从来睚眦必报。
如果他不经意间沉迷,他就一定要让林诺比他更沉迷;
如果林诺令他感到焦渴,那他就必然要让对方比他更焦渴。
“我想看看你的手,林诺。”
林诺的视角,只能有那台机器和恺撒的声音。
他不知道恺撒现在在他的哪个方位,索性就把手掌朝上举着,露出今天又被磨得皮开肉绽的手心。
……就看见发光的数据流,开始急速往他的手掌汇聚。
先是一双拢住他手掌的黑色皮革手套。
然后是三道金纹的袖口。
再然后就是漆黑的军装大衣,和那张阔别十多天的英俊面容。
林诺下午搬进安全屋时,曾特地打扫过,还放进不少他在宿舍的日常用品。拖鞋,水盆,还有刚晾起来的袜子。
在这个充满日常气息的房间里,银发男人的身形一旦显现,瞬间带来很强的战场压迫感。
就连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光线,都要被他挡去半分。
他低头注视林诺,轻轻勾唇:“你好像呆住了。”
林诺这才回过神,下意识把手抽走。
照射仪的质量太好,害得他被恺撒的全息人像吓了一跳。
要不是还有轻微的投影波纹,简直像恺撒本人突然出现在屋里似的。
“林诺?”
他把手抽走了,但恺撒的手掌还是轻轻摊开着,低缓地叫他名字。
尾音微微上扬,是一种有祈使意味的唤法。
于是,即便知道全息人像无法触碰,林诺还是慢慢张开手心,举在那双皮革手套中间。
“为什么不用治疗仪?”
恺撒低头检查,微微皱起眉,“比上次见面时更糟糕了。”
“治疗仪痊愈得太快了,而且还会把茧也治好。”
林诺对着自己破破烂烂的手心说,“我觉得会很影响手感。至少要等到决赛结束,才应该能……”
恺撒一边低头聆听,一边不自觉用拇指摩挲他的指根,好像真能碰到他似的。
林诺有点拘谨。他在对方翻检的手法中,感知到一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但他兀自告诫自己:只是因为他很喜欢恺撒,所以才会老忍不住多想。
“……第36场的对手特别擅长地面技。我之前分析过他的往届比赛,只要对手被他带进地面,就基本胜负难料。可能就是在那一场……”
林诺再次停滞。
因为恺撒的一只手掌已经穿过他的手腕,缓慢摩挲向他的肘部。
全息投影没有触觉。
但皮革手套的质感纤毫毕现,他莫名感觉有一丝冰凉从小臂滑过。
“这里呢?也是不想用治疗仪吗。”
林诺低下头,才发现恺撒原来只是想看他上臂内侧的一大块淤痕。
于是他顺势把胳膊抬高过头顶,希望能向对方证明不是什么严重伤势:
“……这里可能是在第42场的时候弄的。那一场我把安全带系得太紧了,然后又做了很多强推拉动作……”
“我记得。”
银发男人闻言,原本专注检查的义眼不动声色抬起,看了林诺一眼。
“你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