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即使在歹徒凶犯的威胁下,也从来稳如泰山。
而今,只因宋冥而乱。
齐昭海曾经以为,他对宋冥不告而别,并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旧事伤痛颇深。
然而,直至望见宋冥恍惚的神情,与惨淡的唇色时,他才意识到,他对往事之所以如此在意,并非因为当初被无情抛弃所产生的怨恨,而是因为怨恨包裹下——
那份早已悄然入骨的爱。
他不敢面对,不敢承认,更不敢诉诸于口的爱。
正因爱得深切,才会恨得那样刻骨铭心。长久以来,齐昭海欢喜宋冥靠近,又害怕过分与她接近,不是因为不够爱,是因为太爱,担忧自己一旦情不自禁地陷进情网,会再次落得如昔日一般的惨烈结局。
弃犬,只会更恐惧被抛弃。
但在宋冥的痛苦面前,齐昭海突然觉得,这些怨怼已不再重要。心中由爱而生的疼,悄然无声地盖过了它。
控制大脑不再去想那起案件,仅仅是说起来容易。纵使宋冥闭上双眼,那桩尘封的“四一九”特大连环劫杀案,以及母亲熟悉的名字,仍然在宋冥眼前盘旋。
“我没法不去想。”宋冥紧掩的睫毛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