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根据查到的卷宗,案发时这个幸存者才刚过三十岁,而今十一年过去了,也不过四十出头,现在竟瘦得只剩下一把伶仃的骨头。骨骼上蒙着的一层皮干枯着,像张薄薄的牛皮纸,快要失去弹性了。
“唉,你这孩子……”幸存者无奈地摇了摇头:“医生说,我该出院了。”
他已药石无医,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只能回家。
等待死亡的降临。
“我知道,你是来问什么的。”幸存者动了动嘴唇:“你要问的这些事,当年警.察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
“那您是怎么说的呢?”宋冥问。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但有一件事我很肯定,那群劫匪都没戴面具,那些脸就这么暴露在我眼前。”幸存者回想着这惊险的一幕,禁不住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守候在病床边的妻子,立刻扑上去帮他拍背顺气。
幸存者缓过劲来,再次开口。
他说得很慢,声音很轻,胸腔像一个老化破损的风箱,每次开口便呼哧呼哧地响:“咳咳……我想,他们不是没有那个戴面具的条件,他们是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了,要杀光所有人,所以才不戴面具的。我当时想通了这一点,吓得要命,转身就逃。他们派过来杀我的只有一个,我也只看清了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