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愤怒在酒气里吹气球似的极速膨胀,激得他在酒桌上对一众同事抛下豪言壮语,然后循着打探到的消息,大步跨出饭店。
刚结束一场阵雨,平素繁华的街上也稍显寂寥。工人早已下班,原本看守工地的那人,也恰好找地方躲雨去了。
工地上,除了来给未干水泥防雨的李百丰和孙广,再无旁人。
简直是天助他也。
打一顿不给钱,那就多打几顿,打到给钱为止。老疤当时是这么想的。
早些年的混混生活,让他以为暴力和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带着这样的想法和一身蛮力,他摇摇晃晃地闯进了建设工地,找到了李百丰和孙广。
这两人是他活了三十多年,遇到的最硬的骨头。
让他们还钱,他们却只拿得出积攒的微薄工资,可那完全是九牛一毛。让他们借钱来还,他们要不是哀求说找不到人借,就是说不希望连累远在家乡的亲人……不管怎么打,都打不听话。
老疤出离地烦躁起来。
“好,好,都不还钱是吧?”他大声狞笑着,操起手上的啤酒瓶,一把砸向李百丰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