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而言,那是两百多年前的时?光,对他来说却仅仅只是数小时?前的演绎。
霍因霍兹安静地聆听着?,清澈的嗓音诉说着?他幼年时?候的故事。
不知什么时?候,浅绿色的目光再度又移到了魅魔的头?顶。
那里有着?蓬松的如同被太阳烘烤过的柔软头?发,在红色的鲜亮的发丝间,两枚黑水晶般剔透的小角立在那里,不知道摸起来会是什么手感。
这只魅魔的身?形不算高大,蹲下来于是更加显得小巧。
小小的一只,像是某种亲人的小动物。
“就是在那个时?候,你看到了那株小苗。当?时?在它周围还有很多其它的杂草……咳,我的意思是,其它的植物们……但是它们都倒伏在了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这一株努力地站在风雨中。它很幸运,旁边的大树倒下来时?,只差一点就会砸在它的头?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你迎着?漫天的大雨,走进了风暴中央的花园。你没有给?自己?施展防水的结界,也?没有拿一柄伞,你就像是被这暴雨淋坏了脑袋一样,浑身?湿漉漉地蹲下来,徒手挖出了它的根系牵连的那块土壤,捧在怀中,把它抱回屋檐下。实际上,它下面的地皮已经几乎全部被暴雨掀翻了,大片的根须都裸露在空气里,几乎整只苗都要被刮到天上去……
“再然后?,你为它找了个花盆,从此它就在你的阳台上住下了。反正我是没看出来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缪伊缪斯用手掌撑着?脸颊,重新审视起这盆绿油油的家伙。
不管怎么看,都一点魔力也?没有。和路边的杂草没有什么区别嘛。
赤色的人影落入浅绿的眸中,鲜活,明媚。
霍因霍兹垂下眼:“我很喜欢那些富有生命力的存在,可能这就是理由。”
“是吗……”
他们从阳台进入室内,缪伊缪斯知道这里是对方的卧室。
霍因霍兹曾在这里一直生活到十?六岁。明明是少年人的卧室,房间内却缺乏着?鲜明的生活气息,比缪伊缪斯见过的旅店还要干净、整洁,仿佛不曾有人居住过。
他以为青年又会回忆些什么或是询问些什么,令他意外的是,霍因霍兹却只是扫了一眼,便很是干脆地推开房间的门?,朝走廊而去。
意识到身?后?的魅魔没有跟上来,青年人回头?问:“怎么了?”
“你不想再多看几眼吗?”
“只是睡觉的地方而已。”他说。
缪伊缪斯于是紧跟上对方的脚步,就像是一只忠诚的小尾巴。
他想:可是给?我布置卧室的时?候,你把它装饰得很温馨。
走到楼梯拐角,向下,穿过大厅,穿过一道道落地拱门?,穿过主?餐厅。霍因霍兹走得很慢,视线似乎随意地扫着?,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像是在回忆,也?想是无声?做着?悼念。
临到离开餐厅时?,缪伊缪斯又看了眼那盖着?深色绒布的长餐桌。印象里,这座庄园极少会有几位主?人一同用餐的时?刻。哪怕有那么些时?候同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也?总是僵硬到极点。
他觉得对那时?候的霍因霍兹来说,每一次用餐恐怕都是一种煎熬,亦或是一种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表演。
——但霍因霍兹和我一起吃饭时?还挺放松的……大概?
——他,有没有在我身?上找到真正的属于家人的感觉呢?
缪伊缪斯的思绪逐渐飘到很远,最终以脑袋轻碰上前方人的后?背做结尾。
追尾了。
“啊。”他后?退几步,下意识摸着?自己?的额头?,愣愣抬起无辜的眼。
他看见霍因霍兹弯起眼睛笑了。
他于是也?勾起嘴角笑起来,没什么缘由,没什么想法,仅仅只是这么看着?对方笑,就会觉得喜悦。
“自从我的母亲没法下床后?,她的卧室就搬来了这里。”青年人指着?身?后?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