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嘉祥公主一脸泪,委屈地咬着唇,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家大人,时安赶紧上前问话:“殿下,不知您——”
却被宋晋清润温和?的声音打断:“是公主。”
时安啊了一声。
宋晋向他温声道:“是嘉祥公主。”
时安顿时哦了一声,一下子明?白了。没想到?自家大人自打对长?公主使?用“殿下”这个称呼后,就听不得旁人被这样称呼了时安唇角不由抽动,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宋晋已向嘉祥公主道:“臣还有事,公主容臣告退。”
闻言,嘉祥眼泪掉得越发凶了:
“宋晋!你都不问一句本公主为何而来!我、我在这里等了这样久——”
想到?自己?为了见他一面,偷偷摸摸藏在这里,嘉祥公主委屈极了,倔强地死死咬着唇,轻轻抽动着单薄的肩膀。
望着宋晋的眼睛泪汪汪的,无限委屈道:“他们、他们不让我见母后了!本、本、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嘉祥公主望着宋晋,高傲地抬着她小巧的下颌,可目光里,声音里,都是脆弱与委屈。
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嘉祥公主白皙精致的面容滚滚而落,第一次见到?这位天潢贵胄的公主如此,时安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很有些手足无措。
一扭头,却见自家大人依然面色淡淡:“后宫之事,非臣子当过问。”
时安一愣,再回神?自家大人已脚步一转,走出好远了。
时安顿时顾不得什?么梨花带雨的公主了,忙上前跟上。
只?留下嘉祥公主一人,完全不敢相信宋晋这个人,到?了如今,居然依然对她没有分毫怜悯之心!
再一次,他拒绝她拒绝得没有任何余地!
不管是当日,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颐指气使?要求他。
还是今日,她被小人欺侮,走投无路来寻他。
嘉祥公主整个人都在打颤,泪流满面:没有道理?,没有道理?
如果当日被赐婚圣旨绑在一起的是她和?他呢,是否今日一切都完全不同。
嘉祥公主颤抖着肩膀,想到?这种可能,哭得越发绝望。
另一边
时安追上宋晋期期艾艾道:“大人,公主她还在那里哭呢”
宋晋转头,非常自然回道:“那自然是她想哭。”
时安结巴:“毕竟是公主大、大冷天一个人站在那里哭”
宋晋看时安,真诚道:“可这些,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时安一噎,心道跟他自然没关系,但那位公主哭成这样,跟大人有没有关系真的很难说
宋晋:“众生平等,想哭就哭”。
世人想哭就哭,跟他有什?么关系。
时安:
大人这么说,好像也对。
宋晋看了他一眼:“这世上也就是还有一个宋婉——”宋晋冷笑了一声,“本事不大,胆子不小。我倒是也不想管,没有办法罢了。”
到?底是他一母的妹妹,他答应母亲要照顾她,总不能看着她找死。至于其他人——
宋晋是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些人会以为他会在乎。
时安赶紧找补:“大人说的是,还有咱们长?公主殿下!”
时安端正思想,立马表明?立场。
宋晋再次疑惑看他:“她怎能一样。”
时安:
宋晋轻轻一低头,转了转手中骰子:“她是我的——妻子,怎能跟世人并论?。”
吐出“我的”“妻子”,他握紧了手中玲珑的色子,清淡的眸中顿时有了温度,声音都不觉低了两分,带出了不经意的——温存。
她是我的——妻子。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每次说出来,都是说不出的美妙。
这深秋的夕阳顿时都温柔了。
宋晋轻轻眯了眯眼,看西方沉下的巨大落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