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时候,说不定他都腰缠万贯了。”
他们调笑了两句,就依偎在冰冷的牢房角落,阖目小憩了会儿。
不多时,牢房外传来几声铁锁碰撞的声音,萧楚睁开眼,发现费羿和牢头已经站到了外边儿。
牢头开了狱门,朝费羿作礼道:“殿下,您要挨个审,还是一块儿审?”
费羿背着手,答道:“就提萧四,剩下的人继续关着。”
萧楚应声爬起身,裴钰这才从困顿中惊醒,下意识拉住了萧楚的手。
裴钰揉了揉眼,抬头望他。
“怎么了?”
萧楚道:“去谈事儿。”
裴钰意识到自己动作的突兀,赶紧收了手,低“嗯”了一声。
萧楚看出他的小心思,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梦见我了?”
裴钰立刻垂下眼,反驳道:“没有。”
萧楚不信他的,就站在原处盯着他看,一直盯到裴钰受不了了,才缓缓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而就在这个动作里,萧楚顶着众人的目光,俯下身子极快地往裴钰唇上吻了过去。
这吻来得突兀,以至于牢里牢外所有人都僵住了表情。
江让:“……”
费羿:“?”
明夷:“习惯了,睡吧。”
萧楚深吻了一口,这才退开身,揉了揉裴钰的头,说道:“多大的人了,丢不了。”
唇上的温度缱绻地挠了一下裴钰的心,他眨了眨眼睛,看了萧楚几秒,又转而看向众人惊愕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蓦然红了耳根。
他立刻羞恼地推了一把萧楚,斥声道:“你别……”
“疯”字还没说出来,萧楚就从细开的狱门里跑出去了。
他越过牢头,搭着费羿的肩就走,一边心情大好地调笑道:
“殿下,您也看到了,我爱人黏我得很,咱们说快点儿。”
第84章 前夕
到了牢舍偏房,牢头替他们点了烛火就自觉退走了,倒是萧楚一点儿都没阶下囚的自我认知,勾了条凳就坐。
费羿搁了个酒坛子到桌上,拍开封泥,推给了萧楚。
“凉的,”他说,“地牢没什么好酒。”
“我也不爱吃酒。”萧楚给自己倒了碗酒,笑说道,“不过今日还是舍命陪君子。”
费羿认真地说:“举手之劳,不需要你舍命吧。”
萧楚挑了挑眉,轻松道:“怎么不需要?没准这顿是断头酒。”
费羿眼神暗了一些:“城中百姓需要一个说法,我也需要,既然人赃并获,这桩罪自然按在了你萧承礼的头上。”
“那就杀我,淮清,”萧楚也前倾了些身子,双目冷冽,嘴角还是沾着笑,“把雁州的狗链砍断,大祁的终途就指日可待了。”
费羿不答话,接住了他的目光,二人在灯影绰绰里寒目相对。
良久,萧楚忽然笑了一声,捏了桌上的酒碗,冲费羿压了压。
“淮清,几年不见,都玩上阴谋诡计了。”
费羿的面色也舒展开来,跟着对他敬酒。
两碗酒一饮而尽,两人才开始坦诚相待。
萧楚搁了空酒碗,搀上桌面,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梅渡雪的?”
“见到她的时候就怀疑了,”费羿叹口气,说,“京州的情况我也了解些,梅知节的女儿我提前探了点消息,见着那女子时,我就知道她不是梅渡雪,口音、神貌、连年纪都不大对得上。”
“没亲口问过?”
“问过,”费羿说着,从衣襟里拿出一幅药来,摊开到萧楚面前,“这东西认识么?”
萧楚拈了一撮在指腹,嗅闻了一下。
“乌霜?”
“她每天都喝这个,”费羿说,“这药能让全身的皮肤溃烂,隔月再长出新的来,人的相貌看上去就会老成几分,你瞧见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