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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咽口水。

虽然态度嚣张了些,骂李元泽倒是没骂错,萧楚和裴钰是一般表情,心绪也复杂得很。

徐三九的话语敲着他们的心,似乎从远离京州开始,那些藏在奢靡背后的烂疮就在渐渐水落石出,不停地催促他们一件事:

改天换地,迫在眉睫了。

“清流和梅党哪个不是腌臜之物?可不学朝臣奔竞谄附,不参与两党相斗,便没有出路可言,天子看得见吗?他才不在乎,他要闭目升天!”

“——而在此之前,小裴大人,”

徐三九胸膛起伏着,脸涨得通红,朝裴钰步步紧逼,一字一顿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不若……您就继续陪他守着春秋大梦吧。”

这一句完,萧楚应声出剑,直指徐三九的喉结,眉目凛然。

“再往前,我就杀了你。”

萧楚这声短促有力,没掺杂什么杀意,但确确实实泼醒了徐三九,他终于把目光转了过来。

萧承礼神貌英气,又在京州赫赫有名,风流天下闻,他不可能不知晓,但也没见过几面。

加之萧楚脸上的红疹还没褪,多少也干扰了徐三九的记忆,他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把萧楚跟京州的神武侯联系到一块儿。

见裴钰带了三个护卫,自知打不过,可这么大吐一通,他心里已然畅快,转头就跑去马厩牵了自己那匹瘦马,冲众人潦草地抱了个拳。

“那草民这便回乡去了,诸位,日后自求多福吧!”

喊完这声,他彻底把胸腔的郁火给发泄了个干净,大笑两声,穿着单衣就纵马而去了,留下一地飞沙。

裴钰见人走了,面色这才和缓了些,萧楚也随之收剑入鞘。

不用提点,他就知道裴钰的意思。

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善了,放任徐三九走,就是裴钰办事不力,逼他留下向驿丞认错,这人性子又刚烈,不肯低头,只能让裴钰来唱这个红脸。

裴钰转而看向周晃,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此行赴往何州任职?”

“回大人,”周晃说,“我和徐大人都是徽州人,本要往雁州而去的。”

萧楚搭起臂问道:“从京州去雁州,北边走不是更近?这条是去蜀州的道。”

周晃如实答道:“是,但京州去往雁州的关口要收一笔不菲的过路费,徐大人跟我商量着,从蜀州的官道绕行,谁成想盘缠没带够,这儿的山驿粮草也缺,喂不饱马,情急之下便只好……”

裴钰听罢,立刻管江让要了袋银子,递到了周晃手中,说道:“这些钱两给你们,这两匹马便算作我买的,你现在去将那徐三九追回来,就说我人已经走了,钱两是朝廷给的,叫他拿回官帽,在雁州好好办事儿。”

周晃听得一愣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裴钰的良苦用心,当即想下跪感谢,却被裴钰抬手给扶住了。

“若是真想感谢,”裴钰微笑起来,说,“日后往家中多书些信去,在乡里鼓动百姓改稻为棉,对你们也是极好的。”

周晃连连点头,不敢怠慢,跨上马背就去追徐三九而去。

萧楚拿肩推了一下裴钰,调侃道:“还是我最懂你,怜之。”

裴钰轻叹口气,道:“穷官难做,有时逼不得已,希望能尽点力,替他们开道办事。”

“宝贝,那咱们的事儿什么时候办?”

裴钰心思想歪了,下意识答道:“快天亮了,得先赶路。”

萧楚愣了愣,随后笑意更深,凑到裴钰耳边窃语道:

“我说的是成亲,你以为什么?”

一瞬之间,裴钰像被揪了耳朵的兔子,在萧楚手中被拿得死死的,耳根都红透了。

这番你来我往,把明夷听得云里雾里,他挠了挠头,最终看向和曲娥站在一块儿的江让。

他突兀地问道:“你们俩什么关系?”

“不关你事。”

好嘛,成双入对的。

明夷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