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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仿佛只是恍惚一瞬,她就出现在了梨花树下。

她的断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李照夜还是不肯跟她对练。

他躺在树枝上,懒洋洋闭着眼睛晒太阳。

奇怪。

洛洛摸了摸腿,怎么感觉才断的腿,这么快就好啦?

偏着头略微回忆,她记起了这段日子里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夺得魁首之后,每天都有许多人找李照夜,他不胜其烦,干脆搬到了她的流光阁。

有人到这里寻他,他就用轮椅推她出门,叫她装出一副小脸惨白、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理直气壮:“我要照顾她,没空。”

挡箭牌洛洛只好傻乎乎仰头笑:“……哦呵呵呵。”

旁人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断腿的洛洛抢人,只得作罢。

就这样,李照夜心安理得赖在了流光阁。

一晃便是许多日子。

洛洛缓缓眨了眨眼睛。

好奇怪,明明这段时间发生过的每一件事她都记得,可……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是因为生活太平静了吗?

阳光穿过树影,落她满身。

洛洛低头,忽一愣。

她发现树的影子不仅仅是斑驳而已。每一片叶子上都有细小的剑痕,略一细看,她都能脑补出画面——

李照夜没事就在这里拎着长天戳叶子玩。

都这么闷、这么无聊了,还要赖在她的流光阁不走。

每天就在树上抓知了、戳叶片。

她偷偷抿唇笑,抬眼悄悄瞪他,忽一怔。

他生得极好,侧脸嚣张漂亮。视线落上去,舍不得移走。

心脏一紧,难言的疼痛侵袭了她。

她仿佛能够预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从梨树上跳下来,抱着剑,表情嚣张,大喇喇问她:“哎哎哎,你是看上我了吧?”

她偷看被抓包,窘到不行。

没等她想好怎么解释,他大声笑:“巧了,我也看上你了!”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被他拉着结了契……】

她记起了左边手腕的刺痛。

那种痛刻入魂魄,手痛,心更痛。

脑海仿佛里有什么呼之欲出。

她视线微颤,下意识落向他腰间的剑,怔住。

李照夜,他在装睡。

他垂在腰间的手指,竟然在一下一下不自觉地轻叩长天剑柄。

——她差一点就忽略掉了这个细节。

凭借对他的了解,洛洛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有一点心虚。

为什么心虚?

就在这时,他睁开了眼睛。

他果然从树上跳下来,微挑着眉尾走向他,俯身,盯她眼睛,“哎哎哎——”

洛洛对自己的抵抗力很有数。

她根本不敢听他说完后面的话,飞快地截住话头:“哎,那天,师父和你说什么了?”

话一出口,便觉窘迫。

师父特意叫他到照夜阁去说,那便是不想给她听,她却非把他们留下来。

关于这件事,她后来就没有半点印象了。

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

李照夜此刻的表现也很怪。

他定在原地,大半天一动不动。就像那天夜里,她强留他和师父在流光阁,他们两个一直坐在窗边,也不说话,像两座雕塑。

气氛凝固时,长天剑忽然动了下。

李照夜眉尾微挑,哦一声,告诉她:“老头子让我换个剑。”

长天在剑鞘里乱蹦乱跳:“铮嗡!铮嗡!”

李照夜摁住它,冲洛洛扬了扬下巴,“就后山那个太仪神剑知道吧。”

洛洛呆呆眨了下眼睛。

思绪很乱,她下意识道:“我看太仪剑也不如长天。”

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