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雪真君表情不动,长袖之中荡出一道灵力,扶稳老汉,径直将他送到月染尘面前。
老汉顺势抡起胳膊,“啪”一声扇了月染尘好大一记耳光,打得他踉跄倒退,撞翻了一张紫铜凳。
“哎——”逄月真君一时没来得及阻止,眼见打都打了,只得拉下脸
训斥小儿子,“再敢胡乱说话,我也饶不了你!”
月染尘扶住身后案桌,偏头吐一口血沫,摸了摸嘴角,嬉皮笑脸盯向那老汉,目光如蛇:“好,好,我记住了。”
月无垢提步上前,扶住他。
垂眸,淡声问了句:“你方才在何处?”
月染尘瞪眼:“我跟顾梦姑娘在一块儿——怎么了?”
月无垢蹙了下眉:“无事。”
逄月真君都气笑了:“你还有心思管你兄弟?啊?你自己呢,你倒是说清楚,凶案发生的时候,你人在哪?”
月无垢仍是同一句话:“在窗下小憩。”
逄月真君鼻孔冒烟:“床上死人这么大动静,你说你在这儿,什么也没察觉?”
月无垢点头:“不曾察觉。”
老父亲气到捧心。
月无垢见父亲没话说了,便转过身,望向对着天光观察那根头发的小白脸,问:“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小白脸侧过半张生无可恋的脸:“李照夜。”
听到这名字,泠雪真君眼角不禁一抽,很不赞同地盯了盯洛洛。
洛洛:“……哦呵呵呵。”
“李照夜。”月无垢问,“可曾看出些什么?”
小白脸震惊:“你一个凶手瞎打探什么情报?”
他迅速背转过身,遮住那根头发不给月无垢看。
月无垢:“……”
洛洛绕过床榻一侧,从榻头那一边靠近尸身,摘下她一根头发。
两个人默契凑到另一扇窗下。比对。
“毛光水滑,弹力好,油水足,护养到位。”这是月无垢身上的头发。
“干枯起鳞,养分不良。”这是受害者的头发。
二人对视。
“不是同一个人。”
洛洛接过他手中的长发,轻轻嗅了下:“有一点桅子花的味道。”
所以月无垢身上的长发来自一位养尊处优、身上带有桅子香气的女子。而非受害者。
这个女子是谁呢?
有没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洛洛叫过那对小宗门师兄弟:“你们小师妹身上有桅子花香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个面色尴尬:“不知道啊,谁家好人能凑近了去闻师妹。”
另一个连忙摇手:“就是啊,正经人不能这么干!”
洛洛:“……”
她不想脸红,但耳朵尖却迅速变得滚烫。
李照夜以前就曾拎起她头发来闻,一副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样子,他还扬扬下巴使唤她:“你拿什么洗的头发,给我也整点。”
洛洛不解:“就是宗里的皂角,你也有。”
他又闻她:“味道不像。”
洛洛着急,带他去流光阁后面的小瀑布,把自己清洗头发的皂角拿给他看,“就是一样的。”
“试试再说。”他摆着手,很不讲究地顺走了她的皂角。
当时她还真挺着急,以为他误会她有好东西不告诉他。
如今懂了。
李照夜,他就是个狗东西。
他在神宫那张巨大的玉榻上暴露了——他凑过来嗅她,还说了句狗话!
“你身上什么味道。闻着就想X。”
洛洛的耳朵越来越烫,她怀疑发丛里在冒烟。
要死。
她用力在脑子里唱歌,唱得贼大声。
小白脸凑了上来。
他见鬼一样盯着她:“别唱了。”
以前动不动在脑子里哭,治好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