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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列尔闻到一股很甜的气味。

一种混合了野草莓、覆盆子和丁香的味道, 不像是伤药, 倒像是食物。怎么回事?

他看不到默林的状况,只听声音, 默林似乎不太清醒。

正在乌列尔与默林僵持时,默林的徒弟带着医师匆匆赶到。

“他才刚试喝了他自己配的药剂,现在不太清醒。”默林的徒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只是嗓音稚气,他嗅了嗅那瓶默林打开的药剂,“糟了,是有迷幻作用的药。”

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的心都死了。

接着有人从乌列尔怀里匆匆接过爱洛斯,帮他再次清理伤口,重新敷药。

人们脚步匆忙,从他身边走过,绕开他。

爱洛斯不是一个善于忍痛的人,他因为重复的去触碰伤口,而无意识地呻吟出声。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乌列尔的脖颈,酸涩的感觉涌上,将喉咙也侵蚀得沙哑。

乌列尔想伸手,却不敢触碰爱洛斯。

那动作很轻微,接着被旁边的医师挤开了。

“乌列尔阁下小心,别撞到你了。”

爱洛斯手下的人对乌列尔自然与外面不同,大家都十分礼貌。

乌列尔被带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候,他听见床边多明尼卡小姐焦急的声音,好像比他还要急一些。

爱洛斯温和地分心提醒她:“别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我要死了……为什么老头也在哭啊?”

“他喝错了药。殿下,他该哭的。”多明尼卡抽噎着,瞥了一眼默林。

房间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的气味,医师吓坏了,默林用错的药剂即便外敷,也会让人心跳过速,血流得更狠了。

乌列尔坐在一边。从前爱洛斯见他受伤,流露出伤心的表情,乌列尔不能明白。

但等到爱洛斯受伤时,他就又都懂了。

比知道恐惧爱洛斯厌恶他,更让他感到难受。

如果能他代替爱洛斯受伤……

人人都很关心爱洛斯,他们围在他身边。帮他包裹、处理好伤口,擦拭他被血脏污的肌肤。

乌列尔也关心爱洛斯,他只能坐在一旁等待,指望自己最好不要打扰到他们

众人一直忙碌到深夜才结束。爱洛斯没有伤到内脏,但是要静养。

乌列尔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他仍然没睡着。

但是爱洛斯醒了。

或许是伤口疼痛,他比所有人醒得都早,默林的那点药剂开始起了作用。

“乌列尔……”他用很轻的声音叫他,就连趴在他身边的多明尼卡小姐都没有听到,没有醒来。

但乌列尔很庆幸自己没睡,他走了过去。

“怎么了,疼吗?”

爱洛斯好像在摇头,“乌列尔,你是一块蜂蜜蛋糕……”

他喃喃说道。

爱洛斯显然一点儿都不清醒,他的手很烫,抓着乌列尔冰凉的手。

他也没什么力气,手努力地握上来,却只能松松地搭上。

乌列尔想要流泪,但也只是让纱布下的眼睛变得很痛。

“殿下,你才是一块蜂蜜蛋糕……”

只是我买不起。

爱洛斯只清醒了那么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人们又聚集在这里了。

整个宫殿天塌了一般,在他睡着的时候,众人好像也跟他一起睡了,甚至没有人开饭。

下午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昏黄,他惊讶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我好像只是被捅了一刀吧?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爱洛斯说着这还没有他肩上 的伤严重,就将众人赶走了。

“殿下,因斯伯爵来了。”有人通报,气氛就紧张起来。

这几日里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人来访。

这里仿佛一座堡垒,很安心。外人到访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