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久就越发像个老学究。余冬不记得很正常,莫说他了,就连余庆礼他们也许久未和亲弟弟聊过天了。
余庆智伸手,“三字经可学完了?”
余冬本想把手递过去,闻言僵住,又缓缓收回来,“……学,学完了……”
说完他看向余庆礼,眼神里满是祈求,礼哥救救我啊!
他真的不想过节的时候还要被考查学识呜呜呜!
余庆礼爱莫能助了,两个都是弟弟,他可做不到偏帮哪一个,于是便当看不到。
余冬只好硬着头皮和余庆智聊起来,聊着聊着,余冬就开始反客为主,“小智哥学到哪里了?是不是很快就能下场了?”
余庆智愣住,而后说,“学完四书,还没有可以下场,夫子说我学识尚未扎实,还要磨几年。”
四书才将将学完一遍,现在下场也不过是平添伤心事罢了。
余冬眼睛一亮,“啊,好厉害!”像是一下子被捕获了一般,拉着人开始嘀嘀咕咕起来。
周秋道:“怎么还端了东西过来?小满和你嫂子坐着。”
梅玲怀胎接近七个月,原本瘦削的身子眼下也丰韵起来,肚子大了不少,她坐在石板上,石板上还铺着一层兔皮袄子。余满轻轻扶着肚子,坐了下去。
转身和梅玲聊起来。
“大伯母,这可是我亲手做的红烧肉,特意给大家尝一尝,”贺晏见余满坐好,收回视线,直接走去灶房,将砂锅放好,小火继续焖着。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迟到就为了这红烧肉似的。
方兰草直笑道,“难道不是你们忘了今日要过来吃饭了?”
“什么都瞒不了我们三叔么,”贺晏哈哈一笑,比了个大拇指,“可不就是忘了!”
一院子人叽叽喳喳,闹个没完,太阳还未下山,年夜饭就已经收拾出来,两个八仙桌摆着堂屋中,桌上净是碗碗碟碟,炸丸子、炸酥肉、莲藕焖排骨、糖醋里脊、清蒸鱼、红烧肉、虾仁蒸蛋,还有鸡鸭做的肉菜,一桌子压根放不下。
都是亲人,也不需要分桌坐,大人小孩,汉子哥儿妇人随意坐,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唠嗑边吃着年夜饭。
贺晏夹了一块酥肉进嘴,又忙着照顾余满,偶尔还要帮手短短的余冬夹菜,一样儿都不落下。
余远山看着他忙活的样子,放心起来,满哥儿过得开心就好,总算对老二有个交代。
余远山说,“小贺,今年多亏有你了,要不是有你……”
本以为招婿招了个帮手回来,只要不惹事就行,他做村长的还怕拿捏不了一个小汉子,没想到竟是招了个金钵钵回来,人不止本身就会做豆腐,那些个豆制品也都是会,不当这赘婿向来人也能过活得很好。
倒是他们一家得益良多。
他抓着碗朝他一举,完全没有长辈的架。
一般谁家不是晚辈敬长辈的,哪有长辈先敬晚辈的。贺晏无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大伯,你这话可就生分了啊,今年是我成为余家人的第一年,即是家人就没得谢来谢去的。”
贺晏端着茶碗敬了一圈。
因着多了两孕妇孕夫郎,喝酒这事就被选择性遗忘了,压根没人提醒,敬酒也只用茶水敬,免得到后面还得要怀孕的照顾他们一群喝酒的汉子。
“就是啊大伯,”余满帮嘴,“一家人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嘛。”
“哈哈是,这话没错。”
年夜饭吃了将将一个时辰,太阳还未落山便开始吃,等太阳已经落到一大半,这年夜饭才吃完了,周秋他们又指挥着家里的汉子收拾起来,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儿,锅碗瓢盆就已经清洗干净。
大家就各回各家,准备洗漱,年三十这晚,就连懒汉都不例外,拆开发髻洗头发。
锅里本就烧着热水,余满肚子突起来后,贺晏就把洗头这活接过来,免得他蹲着洗头压到肚子,澡豆子在乌黑柔软的头发上按摩出白沫子,指腹轻轻揉捻着头皮的每一存。
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