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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与人家做生意便是,和气生财送人家出去。”

钱小山被说得臊红了一张脸,说了句去干活了就躲到后厨去。

钱升叹气,这侄儿跟在他身边干了两年还是个跑堂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东家那估计是排不上用场了。

贺晏可不知道钱小山“拈酸吃醋”的事情,他送完货后,重新与玉海楼、赵记食肆,以及南街的逍肴楼签下了契约。

因着要过红契,贺晏从记忆翻找了一下,还真让他找出点儿东西出去。

之前在县里卖野味,遇到人买卖店铺,不止需要担保人,还需要双方在场才能过红契。

若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这红契可不好去拿去县衙去盖章,毕竟生意太小了,人家酒楼那边可不乐意陪你折腾,再一个就是过红契要交银钱不说,之后听说还得交相应的税银。

他还一直误以为过红契应该和签合同再拿去公证差不多,现在琢磨了一下,就发现自己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好在没有盲目地就去县衙去找主簿。

到底是对时下过红契的事情不大了解,贺晏便决定先回摊子上切两斤素鸡去问一下路过的班头或者先前租借摊位的书吏,打探清楚才说。

日头愈发灼热,余满感觉嗓子冒烟了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喝下一口清冽的薄荷水,清爽得来又提神醒脑,余满看着不远处归来的身影,晃了晃手里的水囊,“贺大哥……”

他把水囊递给贺晏,贺晏顺势喝了一口。

余满问:“契约签了吗?”

余庆礼竖起耳朵听,其余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客人身上,“两斤素鸡,好,等一会儿啊。”

“契约签了……”贺晏表情平静,“但没过红契,这事我想简单了,还是得去问问人才行。”

本以为自己能统筹一切,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贺晏远远没有表面上看着这般平静,只不过也没有显露出来。

余满听他这么说,偷偷用眼神瞄了他的嘴角几眼,抿得紧紧的。

说实话过红契他这么大还真没亲眼见识过。

往日里有村人想要交易田地,也多是由村长和几个族老同时做担保人,担保人起码得有四五个,双方再按个红印,一式四份,这事就算完成了。

也就是之前说的白契,至于红契他们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

余满误以为他是没办成事导致的失落,殊不知,贺晏是在懊恼自己的自大自满。

余满不顾客人揶揄的眼光,侧过身挡住,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贺大哥……”

余满这会儿好像和别人学一学如何安慰别人的法子,每次他替人心焦想要安慰的时候,这嘴笨得……

最后,他往四周看了下,见大家的注意力都没在他们身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往贺晏抿紧的嘴唇上贴了贴。

贴完以后,又做贼心虚一般低着头把用禾草吊着的素鸡挂在贺晏的手指上。

“……你……那你去问问人吧,不成、不成也没事,白契我们村里也能用。”

面前的哥儿双目含着关切,亮晶晶地看着他,为了安慰他竟然做出了平日根本不会做的举动。贺晏心神一动,又觉得内心充盈了面对失败与挫折的勇气,只要还有这个人陪着他就好。

贺晏展露出一抹切实的笑容,“……好。”

贺晏离开后,有熟客问怎么回事,余庆礼刚也没听清楚。

“没事……”余满摇头,“诚惠十四文。”

一斤素鸡加一块儿腐乳。

客人注意力回来,看着碗里的素鸡和腐乳笑着说,“我这才迟了几日,总算是吃上了。小余老板你们这脑瓜子着实灵活,真是活该你们挣钱!”

她吃腻了豆皮豆干,人家推出了卤干熏干,吃腻了卤干熏干,又推出了豆泡,这些时日她又吃腻了豆泡,都已经好些时日不过来了,要不是巷子里有人在说这个,她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