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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袋里这些?师尊是不是不愿让他知道,还是生了他的气了?

沉默。

叶淮干巴巴地试图重启话题,道:“师尊,您好点没有?”

江荼点头:“好些了。”

宋衡所制灵药能够祛除浊息对他的腐蚀,只不过炼制此药似乎有违苍生道,他不是故意瞒着叶淮,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话说回来,这药当真是有效,服下一颗后体内郁结之气都消散,灵田内一片清明舒畅。

江荼不得不感慨鬼帝力量,果然非同小可。

一瞥,又突然注意到什么,好不容易平复的眼角又开始抽动。

他朝叶淮招手:“过来。”

叶淮手脚并用蹭到他身边,江荼瞥他一眼,确认自己并不是眼花看错,揪住叶淮的领子就把人压下去。

叶淮“唔”了一声,不知师尊为何突然动手,但还是顺从地弯下腰,磕头请罪的认错姿态:“师尊,您为什么要救祁昭他们?祁弄溪暂且不提,祁昭和祁沣承有什么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荼摁着后颈压在地上,江荼冰冷的手没有丝毫温柔可言,冷漠地将止血散洒在叶淮背上。

那里被浊息抽得皮开肉绽,屡屡大幅度动作,伤口得不到愈合机会,汹涌的血将粉剂冲散,江荼不得不将一整瓶止血散都倾倒下去,皮肉才堪堪有了弥合的趋势。

这可是麒麟骨血,叶淮竟就这么任它流着。

想想以往这小子受了点皮肉伤,都要凑到他面前哼哼唧唧半晌,偏要他亲手上了药才肯罢休,此刻却一声不吭,半个字也不提,江荼实在有些不理解他在想什么。

他无视了掌下疼到抽搐的肌肉,沉默着给叶淮上好了药,药瓶随手一丢,站起身来。

“叶淮,我告诉过你,修道之人有三不可为,”江荼转眸看他,“你还记得么?”

叶淮哪里会不记得,当即道:“不可唯利是图,不可贪生怕死,不可”

他突然一愣,旋即低下头去。

江荼低头看他:“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淮便小声嗫嚅着:“不可见死不救。”

——江荼回答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要救与自己有过节的祁昭和祁沣承之流?

因为苍生为重,不可见死不救。

恍惚中,江荼已转身迈步。

叶淮看着江荼的背影。

天空中鱼群泛出的银白光亮,洒在他的身上。

那样的冷漠疏离,叶淮却看出了神性。

冷淡和温柔从来不是反义词,它们在江荼的身上和谐共生,甚至温柔在大多数时候,都远超过江荼身上冷淡的气质。

只不过江荼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背后的视线陡然炙热,江荼仰头看着天空的鱼群,抬手送了一道向上灵力。

不出意外,灵力触到鱼群的刹那,好像撞击到了什么屏障,直接溶解在鱼的海洋中,像一道红色波纹。

出不去的不止他们,浊息在地平线上蔓延,如同爬山虎的藤,只能向上,难以向外。

江荼明白过来。

为了将浊息屏在天河以外,鲲涟仙君情愿将自己的元神化成秘境,阻拦浊息。

但如此一来,元神入万物,便是元神俱灭,不再有转世轮回的可能性。

或许对鲲涟仙君这样活了数百年的大能来说,既无法得道登仙,转世轮回也无甚向往。

即便如此,此间魄力,常人不能及也。

江荼闭目沉息数秒,算作哀悼。

即便他们毫无交集,并不妨碍江荼为他惋惜。

哀悼结束,江荼睁开眼,囊括仙山的秘境已悄无声息展开,天空中不再是星月相伴,而像一池平静水面,动辄有鱼儿跃出,溅起点点水花。

雨水,或是海水,淅淅沥沥打在地上,几息之间积起水泊,泛着咸腥滋味。

江荼随手撑起一把灵力伞。

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