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都会绕过贡院去看看。倒是不拘哪个时间过去,他对中与不中的心态较为豁达,也就无所谓尽早看榜。
晃眼到了四月初四,这日田守朴与杜阳、宋远之有约。
起因是前两日,田守朴去寻杜阳还书时,碰到宋远之。宋远之说起初四那日太医署要去慈幼院义诊,他在太医署授课,会一同去。田守朴和杜阳听了,便约好也去帮忙。
田守朴一早便来到约定地点,等不多久见到杜阳,就和他一起去往慈幼院。
到得地方,正好太医署的队伍也刚到,便过去看能如何帮忙。他们虽不会医术,但识文辩字,总也能做一些事。
一忙就过去一上午,才结束这次义诊。田守朴和杜阳、宋远之就近在慈幼院附近的小摊上一同吃午饭。
田守朴看着慈幼院大门插件的两盏精致花灯,不由得道:“京中的慈幼院,竟连灯笼都如此漂亮,上午我见里面挂的每一盏灯都不一样。”
宋远之哈哈笑道:“这是田兄有所不知。那些花灯,是宫里过元宵时赏玩的,之后便送到这里。估计能用上一年,正好接到明年圣上再送新的。
“还有慈幼院里的肥皂,也都是圣上送的,一直没断过。圣上说,孩童老人本就体弱,多注意卫生能少生些病。别说,最近两回义诊里啊,得病的孩子们是减少了些。”
田守朴再次感叹一句“圣上仁德”,接话问:“不知这肥皂在何处有卖。我算着日子,应当差不多该放榜了,我可能就要回乡了,想带些回家用。”
刚才他在慈幼院里用过,的确也觉着比肥皂团和澡豆方便好用。
杜阳就道:“我今日无事,一会儿带田兄去买吧。”
三人吃过东西,两边作别,田守朴随杜阳一同去往如今京中十分出名的香皂铺子。
田守朴买了几块肥皂,原本还想买香皂,可惜今日的份额卖完了。他有些惋惜,想著明日早些过来。又看到店里还摆着羊毛线,就也买了几斤,以及两副棒针。
杜阳笑道:“田兄还买这个,是打算回去跟着《旬报》上登的图学着织吗?”
田守朴也笑道:“我住的那宅子里,好些庄户的家眷都会织。我已经跟着学了最简单的那种织法,也琢磨了如何看图,回去可以教给村里人。至于这些,若是内子愿意织,我便教她,她若不愿,我就自己织。”
杜阳吃惊道:“你竟已学会了!”
田守朴:“比起去年,今年进京真是收获良多。便是没考中,也不虚此行。”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有人唤杜阳。
是杜阳在太学的同窗,过来就道:“杜兄,中午放榜了,你去看了吗?”
杜阳一愣,不由得和田守朴对视一眼,连忙对同窗拱手谢道:“还未曾。感谢告知,我们这就去!”
同窗自然不留他们,还催着他们赶紧去。
田守朴和杜阳赶到贡院前,就见贴榜之处前方挤着不少人。不过到底也贴出来了一个多时辰,现在想来已经不是人最多的时候。
两人费了些力气挤到榜前去。
榜头写着几句通知信息——此次会试共有二百一十七人上榜,上榜者需于四月初六至礼部点卯,初七入宫考殿试,殿试仅考一篇策问文章。
田守朴看完,心道——殿试倒是没有变。
他接着往下看名单。
却是杜阳先惊喜地拉着他手臂猛晃,激动地道:“田兄!你上榜了!在那在那!快看!”
田守朴一愣,连忙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自己的名字,并附有年龄与籍贯。
杜阳快速数过,又补充道:“第五十二名!很靠前!有望二甲!”
田守朴有些恍惚,盯着那名字喃喃着说:“竟然真上榜了……”
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想知道自己的三份卷子分别得了多少分数,可惜并没有公布。
田守朴暗自高兴片刻,想起杜阳,连忙问:“你呢?有你吗?”
杜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