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他不会过问陛下的婚事。”
说完,抱个团揖,率先离开。枢密副使对众人笑笑,也走出了屋。
中书令吕绅和左仆射潘济留到了最后。
潘济凑到吕绅身边,小小声说:“陛下担心有了孩子自己就有危险,不愿马上选妃还能说得过去。可大司马那是什么意思?等着想当外戚的人自己跳出来,好一网打尽?为什么不直接送他的人上去,更好控制陛下?”
吕绅沉默片刻,才低声回:“陛下怕是还分不清,谁是大司马的人,谁又能真正给他助力。”
潘济若有所思:“那得先让陛下知道,有人是真心支持他……”
而外头,一同回门下省的两位侍中也在一路说着话。
庞侍中担忧道:“陛下这般对后宫避而不谈,我真担心会不会又像先帝那样一直膝下空虚……”
韦侍中劝他:“陛下尚且年轻,也不用这般着急。”
庞侍中:“但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么多人写奏疏劝,全都留中了。知好色则慕少艾,这本是人之常情。哪怕陛下暂时不想有子嗣,那也是下一步,总不会连娶妻都不想,何况外戚也是一个助力。”
韦侍中想了想,也点头:“你说的的确也有道理……”
两人一边在雪中走着,一边低声商量。
*
今日又下了雪。
所以姬安又念起火锅,中午留了上官钧一同吃饭。
当然,这一回没有上酒。
姬安沾着辣椒粉,可惜地说:“就快吃完了吧,得等你庄子种出来,才能再吃到这么纯正的辣味了。”
上官钧看他辣得额角冒了汗,拿出手帕,伸手过去替他擦一擦。
姬安一愣,连忙抬手接过手帕:“谢谢,我自己来。”
上官钧收回手,捞了一勺菜倒进姬安碗中,顺口似地问:“陛下这几日留了多少本催婚的奏疏。”
姬安:“不知道,我直接让他们不用给我。”
上官钧看他一眼:“陛下后宫事关国祚,不给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光是压着,恐怕消停不了。”
姬安也捞了一勺菜给上官钧,表情轻松地说:“我知道。等他们忍不住当面提的时候,我会正面答覆他们。”
上官钧犹豫片刻,还是问:“不说现在,陛下可有想过何时成婚。”
姬安却是答得干脆:“这哪里说得准,得我找到那个我想成婚的人啊。”
上官钧想起姬安改造的后宫,再问:“陛下独留了元德殿,是准备只娶皇后一人?”
姬安想也没想:“那当然。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足矣。”
上官钧默念着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微微眯眼:“若皇后膝下无子……”
姬安诧异地抬眼看看他:“那我不就是例子吗。”
上官钧一愣。
姬安:“过继宗室子啊。”
上官钧捏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姬安再给上官钧捞了一勺肉,笑着问:“大司马不成婚,是不是也在等待有缘人。”
上官钧看着他微微弯起的双眼,轻轻“嗯”了一声。
*
正如上官钧所说,选后纳妃的事,姬安光压是压不住的。
翌日早朝,礼部尚书当朝上奏,祈请天子采选良家女充实后宫,早诞子嗣,以安民心。
随后,又有一位翰林院大儒出列,引经据典地长篇大论,内核思想就是一个——广开后宫、开枝散叶是皇帝义不容辞、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早生孩子、多生孩子就不是个合格的皇帝。
姬安看着这大儒有点眼熟,好像是先前帮自己写过祭文的一个。当时听他说话,似乎还和原主有点瓜葛,就在原主记忆中翻找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人竟是以前教皇子们文化课的夫子,也是卢雍的老师。
发现这一点,姬安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等这位大儒慷慨激昂地说完一番大道理,姬安换